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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穗扭头,但见祈墨平眉冷唇,凤眸中明明暗暗,面色严肃,好像突然发生了什麽大事,她心里一紧。
“……师姐?”
别是忘带钱了,炼的缩地符只够一个来回。
祈墨伸出食指,距离自己十公分。
两人靠得极近,鹿穗甚至能看见师姐食指指甲盖上被啃掉的一个小缺口。
“听说镇里有一家食肆金满楼。”祈墨低下头,小声说,“物美价廉,经济实惠。”
鹿穗:“……”
有时候也很搞不懂这位大师姐。
明明连小时候的事情都记不得,轮到这种消息了,鼻子嗅觉却分外灵敏。她甘拜下风,“饭否?”
“走。”
下山之前没来得及吃午膳,两个饿货风风火火,一脚踏进了金满楼的大门。
食肆是一栋双层小楼。虽说是“金”满楼,但装修简约干净,擡眼一扫,上至丝缎绫罗,下至半袖葛衣,左抵江南吴语,右达北地口音,热热闹闹共处一室。人气,酒香,食物混杂阳光的蓬松味道扑面而来。小二举着盘子披毛巾在桌椅间穿梭,看见门口两位少女身上的学院制服,登时笑脸相迎。
“二位楼上请!”
“吃点什麽?”
祁墨把剑放在桌上,自告奋勇地接过菜单,识字人是这样,逮着机会都想检验学习成果。她指着菜单上的字,倒豆子似的噼里啪啦报出一串,小二快速记在本子上,刚开始脸上还有点热情,记着记着,笑容就消失了。
“……”
他的目光在这两位气质不凡的女修间逡巡一圈,咬咬牙,冒死开口,“两位女侠……是準备打包麽?”
不想此话一出,两个人整齐划一地看向他,眼睛里都是奇怪的神色。
“堂食。”鹿穗说,补充道,“我们有事情要办,尽量快,麻烦啦。”
小二苦哈哈地拎着一长串菜单下去了。
趁这个当口,一人倒了一杯冷茶,商量起饭后的采办计划。
她们选的位置靠窗,此刻阳光正好,棱角清晰的亮色四边体投射在桌面上,手指挨在阴影处,也能感觉到木头传递过来的温热。
嗯?
祁墨余光捕捉到什麽,擡了擡下巴,示意鹿穗去看。
街上人马如游龙,毒辣的正午太阳底下,赫然站着一个人。
身上是和她们一模一样的学院制服,腰间配紫红印染的绶带。那人被晒得额角冒汗,下颌发红,几个硕大的褡裢挂在他的脖子、手指、胳臂上,满满当当,鼓鼓囊囊,看着就沉。祁墨觉得此人有点眼熟,在她想起来之前,鹿穗先开口了:
“那不是简拉季吗?”
杯子里的茶叶迅速沉降,鹿穗托着下巴,视线落在窗外,“师姐认识他呀。”
祁墨摇头。
不认识,但想起来了。
是那个编写《神经》的居黛山奇人。
鹿穗笑了笑。她的眼睛是标準的杏眼,清澈朝阳,一笑,眸底压碎暗色流光,很是好看。
她站起来,将窗推的更上去些,下一秒探出身去,大喊道:“喂!简拉季!”
祁墨:!
一切发生的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她忍不住往后一仰,口中惊叹。
社牛强者,恐怖如斯。
大街上人来人往,瞬间吸引了不少目光,鹿穗好似压根没看见,高兴地沖着楼下那人喊:“你来干什麽呀?”
“……”
简拉季的四肢乃至脖子都被沉甸甸的褡裢控制住了,勉力张开嘴,想要隔空回答鹿穗。
下一秒,眼神一转,看向从店铺里走出来的人,立刻闭嘴,乖巧地张了张嘴。
从口型看,说的大概是“师父”。
来人正是冥秦月。
她今天没有穿教习制服,一身淡蓝色镶银宫衣,广袖宽松,水白腰封,衬得玉骨冰肌,纤细动人。大概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冥秦月回头,笑了一下,擡手打了个招呼。
眉眼雾蒙蒙如画一般,鼻尖痣轻摇,和发髻上的流苏钗饰互相衬映。
少女们呆呆地看着。
良久,祁墨肩膀一松,感慨道:“冥宗主真好看啊。”
“是啊。”鹿穗坐下来捧着脸,“我也想做这样厉害的美女,以后收十个,二十个,”她掰着手指,歪了下头,“不,三十个徒弟。”
双双对视。
祁墨“扑哧”笑出声来,“收那麽多干什麽?作业都布置不完。”
“可以用来使唤啊。”
“会被骂的吧。”
祁墨握着手里的冷茶,“你这样多好,独一无二。”
“我知道呀,我开玩笑呢,”鹿穗也笑了,自顾低语,“……独一无二麽?”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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