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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海像是被某种力量震撼,一瞬间闪过许多片段,祁墨咬牙逼迫自己回神。
前有队友四方有妖物,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强劲的灵力瀑流如星辰般贯穿厚厚的妖墙,长孙涂的声音混杂着某种奇怪的回响,敲击在器人的喉管:
“去找他们。”
“噗!”
铁轨曲折延伸的深处,洞穴妖喷出一口心头血,看着掌心殷红,眸中渐渐透露出了不可置信。
玉佩的控制是深入神魂的,怎麽可能说挣脱就挣脱?!
与此同时,遥远的玄虚山上。
劲风掀起竹帘,帘内打坐的人影咯出口血,苍白骨长的手轻轻抹去,毕月立刻沖进来,拔剑道:“宗主!”
榻上人擡了擡手。
毕月一顿,缓缓收剑欠身,站回到门口继续值守。
洞穴内,祁墨借长孙涂之力沖出包围圈,她回头看了一眼陷入狂乱状态的简拉季和姚小祝,眸中闪动,转身决绝地沿着轨道,沖进石壁角落的洞口。
妖力,妖气……
修士习得灵力,对妖物有后天的感知力,祁墨没有实践过这个,或者说就算她实践过,也大概全都忘光了。
此刻她沿着这条轨道前行,靠的纯粹是直觉。
课堂上教给他们的名词是感知力,不过谁又说得清楚,所谓妖气感知,和修士直觉之间的区别呢?
剑刃放在掌心往下一拉,祁墨一边跑,垂目看着抵君喉缓缓吸收了自己的血液。此举是为赌,兔精对她的血那样热衷,足以说明一些问题。
管他什麽原理,总之现在,她必须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因素。
前方就是铁轨隧道尽头,白而朦胧的光刺在眼角膜,祁墨毫不犹豫飞身而出,却忽然感受到一股奇异的风力,低头,数丈之下,竟是一个百米巨坑!
这地方比铁轨洞穴还要再宽阔一倍,四面八方虫卵般嵌满了夜明珠,光线刺目,人眼难忍,祁墨摇头捂住,长剑绕腕往脚下一挥,稳稳地踩在了上面,御剑停在半空。
声音响起,在整个上空敲击出无数回响:
“我说过了,像他们一样,不好麽?”
祁墨忍住强光循着声音擡头望去,剎那间仿佛有电流从脚底直击头皮:只见整个洞穴上方密密麻麻吊着白蛹,风一吹,白蛹如同虫海翕张涌动。
有些蛹纯白,而有些蛹的正中间,长着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
白蛹翻涌,闪出一张脸,祁墨瞳孔骤缩:“纪焦!”
人脸唇目紧闭,但那深刻的五官和眉眼,分明是纪焦无疑!
-
“仙司大人。”
岑疏亓回头,行了个礼。
他今日没有着妆,发髻也梳得乱七八糟,整个人面色憔悴,看见白否,也只是勉强提了提嘴角:“仙司大人是来问责的?”
镜花草庐前,除了伏狼山宗主华五尾仍在闭关养伤,上脊山长孙顼,望君山谈乌候,居黛山冥秦月和玄虚山岑疏亓都已到齐。
还有一位稀客,相一山宗主,时寂。
镜花草庐门前有一棵梧桐,他躺倒在枝叶掩映间,长袍如墨倾垂,白玉面具一摇一晃,仿佛没看见白否仙司莅临一样,自顾把玩树叶,像是个高高挂起的局外人。
自镜花草庐事变之后,宗主真人们见面相聚的次数,比前几年加起来都多。
白否躺在那架五色琼辇里,流苏华盖上的宝珠在烈阳之下亦是生辉,她笑了一下,缓声:“问责倒不敢。”
“连萱出逃一事,当初答应将她留在清泓时就该预料到。”白否眯眼,不紧不慢摇着玉骨扇,风在扇底支离,“吾只是好奇,魂蛊一案后留下连萱,仙盟在清泓周围加派了人手,内外防备之下,她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
扇子点了一下虚空,“溜出去的?”
“……”
岑疏亓苦涩:“她……”
“仙盟何时在学院周围安插了人手?”
长孙顼皱眉,冷冷道:“即便看押嫌犯事出有因,也该和清泓衆山门宗主商议才是,如此自顾行事……”
“行了,行了,”谈乌候将长孙顼推到一旁,“说事儿呢。”
“白大人的意思是,如果仙盟不想放人,咱们这里连只苍蝇都出不去,一定是有人帮她,”冥秦月开口,她今天状态似乎也不太好,面色平静无波,“内鬼要麽出在仙盟,要麽出在学院。”
白否颔首,笑眯眯:“小秦月果真聪慧。”
“承蒙大人盛赞,那我再来猜猜好了。”
冥秦月扯了扯嘴角,“如果内鬼出在仙盟,大人就会在仙盟直接处理;如今却出现在了清泓学院里,说明已经确定,是学院这边的问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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