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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洞穴黑妖胸口的一模一样,一片无圻铃碎片。
和别人一样,祁墨看不到;和别人不一样,她能感觉到。
不仅仅是来自身体深处的气息,更显而易见的是,无圻铃碎片之间会互相感应。
从秘境里带出来的碎片,洞穴黑妖身上获取的碎片……此刻,就在储物袋里,一刻不停歇地嗡动。
她的另一只手从储物袋上移开,忽然间天昏地暗,何处阴风起,窗格咣当砸开,漫天黑气涌入,淹没了两只妖的身影,祁墨迅速屏息,凝神。
“喂,”她听见自己空洞的声音,“一打二还不够啊?”
下一秒,耳畔响起了一道铃声。
-
屋门霎时敞开,一双黑靴大步走出来,脚步毫不迟疑。
毕月正在院子里练剑,拧,转,运,跃,目光专心致志,见此情景立刻收身弯腰:“宗主好——”
那人不说话,薄唇紧抿,一身白锦缎衣挽了个素髻,半晌过后,毕月蓦地反应过来,“哦”了一声道:“岑长老今早刚去的仙盟,还没回来,呃,其余宗主都待在自家山上,没见到影子呢。”
“那个孩子呢?”
毕月怔愣,愣了许久,延迟反应道:“宗主可是说那个小裁缝?这些日子一直负责玄虚山的洒扫,人倒是听话,没闹出什麽乱子。”
说完这些他就闭嘴了,楼君弦没再问,径直越过他,朝门外走去。。
情急之下毕月喊:“宗主!”
楼君弦脚步没停,甚至调出佩剑,毕月心惊肉跳,毫不犹豫疾跑上前挡住扑通跪下,大声道:“仙盟禁足令未到期,请宗主三思!”
“……”
楼君弦面色未改,一股无声的恐怖压强自头顶落下,毕月咬牙,硬着头皮道:“宗主若是要动剑,那先踏过弟子的身躯吧!”
嗡动停下了。
楼君弦的手背凸出根根血筋,嗓音平淡:“白否让你这样做的?”
“不全是,宗主,”毕月擡头,嘴唇颤抖,但表情前所未有的恳切,“您是玄虚山的宗主,亦是天下人的天箓,您和仙盟绝不能相对,只要再挨几日,挨过禁足令就好了,宗主!”
“他说得对,楼宗主。”
门口乍起人声,旋即,一阵冷意爬上毕月的脊背,让他死死僵在了原地。楼君弦擡目,表情不见丝毫涟漪,对方笑了一声,“哎呀呀”道:
“这麽冷淡?我以为这麽久不见,你会很想我呢,毕竟。”
时寂摘下面具,如瀑乌丝无风自动,他看着楼君弦咧开牙齿,露出了一个略显灿烂的笑意。
两张脸相对而立,就像照镜子那般,只不过一个冷如峰雪,一个天真似稚子。
“毕竟,我也很想你。”
湫水城4
话音未落, 楼君弦擡步向前,经过毕月时头也不回,扬手朝颈后一击将他敲晕,后者软绵绵倒下去。他越过时寂微妙的注视, 一语不发朝大门口走去。
“走出这道门, 就算违抗盟旨。”
时寂张口, 扬声道,“你倒是随心所欲了,有没有想过你的那名徒弟?”
楼君弦脚步一顿。
像是预料到一般,时寂笑了笑,肆意又天真, 他的脸和楼君弦一模一样, 若是祁墨在场看见,一定会悚然的睡不着觉。
“湫水城里可不止有你徒弟,楼宗主, ”时寂掰着手指, “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最后从湫水城里活下来的,是谁的弟子?”
“……”
空气中一股无名之力忽然暴涨, 仿佛虚空中有千百气劲交锋,眨眼间落下。瞬息变幻中,一黑一白衣袍铺张, 白日下尘土飞扬。
“是谁。”
罡风掠过, 一只手大力攫住了时寂的脖颈,楼君弦低眉看着他, 黑眸中刺骨的寒意弥漫,语气没有丝毫起伏:“你, 天商府,还是仙盟?”
被控制住要害,时寂也没有半分慌乱的意思,眯眼笑着看他:“我最喜欢你这样了,尤其是你现在这双眼睛,楼宗主。”
瞳孔周围一圈黯淡的浅金,带着某种抑制不住的邪气,犹如波纹勾勒,在楼君弦眼底层层漾开,他没有松手,反而越掐越紧,手背青筋凸起,“回答我。”
时寂从嗓子里艰难地挤出一声笑。
“何必明知故问呢,楼宗主。”他一字一句,“你所在之处皆被监视,所到之地无不清查,一举一动都有解释,我要是你,活着也没有意思。”
“偏偏天下重任又担在你肩,偏偏你还有个徒弟,几个月前她瞒着你离开玄虚山,你有没有想过,她为什麽要离开呢?”
“你要扮演救世主,还要演个好师父,你以为用那些糖衣炮弹就能弥补,还是说,只要自认为对她足够好,那些做过的伤害就可以都不算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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