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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否冷笑:“交代?”

她很少用这种语气,场面霎时噤声,只听得仙司吸了口气,缓缓说:“吾希望各位明白的是,从现在开始,玄虚山不再是玄虚山,楼宗主,也不再是大家的宗主。”

“……”

“我们对一个罪人,不是去要一个交代,”白否道,“而是讨伐。”

人群中,唯有清泓学院三座山的宗主皱了下眉。但他们都没有说话。

“讨伐这种事乃仙盟职责所在,用不着各位费心费力,今天叫大家过来,只是想借此机会告诉各位,仙盟权威不容侵犯,楼君弦并座下弟子数次挑战底线,这,就是下场……”

玄虚山上,数十名腰佩青红绶带的弟子刚下实操,收到集合的消息往山顶上赶,四周青树匆匆,行至房心殿门口的坪地,只见一道颀长身影从半空中御剑而下,心焦话急道:“你们怎麽在这?!”

“毕月师兄。”他们面面相觑,“不是宗主发的唤灵盘消息……”

“宗主根本不用唤灵盘!”

毕月音量拔高,忽然感受到什麽似的,豁然回头。

就在这一个动作的间隙,天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张红色线网,密密麻麻面积惊人,几乎覆盖了目之所及的全部视野,瞬息间,线网迅速压下!

这是白否的术法,不疏天网。

每一根红线都带着强大的灵力和锋利的气劲,所到之处,木叶化作齑粉,蝉虫撕碎成片,势不可挡、毫无犹豫地压将下来,可以预测,假如人被这网碰到,恐怕尸骨无存。

毕月厉喝:“先进殿!!”

玄虚山弟子上山时间不一,有些到了殿前,有些却还在路上,毕月不顾线网即将倾轧,立刻御剑上空,带着通行符往山林里疾飞而去!

此时此刻,一道灵力屏障从房心殿正中弹开,以不可阻挡之势迅速蔓延至整座山面,线网和屏障相撞,撕扯的气流迸出,山林被疾风摧动,发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房心殿的院子里,正在扫落叶的小裁缝擡头看着这一幕,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

至始至终,无论是湫水城还是长孙涂,那人连一面都没出现过,犹如玄虚山上一颗顽固的瘤石。白否擡头,眯眼看向因为巨量灵力纠缠导致不断变幻的天色,笑了。

“衆位可看到了?这就是他楼君弦!”欧阳夫子激声,“此人一日不除,便一日为害!”

冥秦月眉毛一蹙:“你……”

欧阳夫子身一转,凛然下跪,胡子随着声音震颤:“老朽恳请上山,助仙司讨伐祁墨与楼君弦!”

“老人家,歇着吧。”白否擡擡手,温和道,“吾已经委托一人上山。”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除了楼君弦还有谁,那便只有他了。”

房心殿正殿内。

素日敞开的大门紧闭,无数道金黄灵符锁在门上密不透风,殿内烛火一如既往,无风烛光也不动,空气凝滞着,成了一幅静止的画。

这画面里只有一处在动。

一袭白袍流泻,散发着黯淡的莹光,长发垂地,那人端坐在桌案前,半尺纸的纸鹤叠到一半,鹤翼在指缝间摇动。楼君弦叠的相当专注,双瞳黢黑,没有一丝波澜。

仿佛他听不见上空两道大乘期灵力术法相撞産生的可怖动静,也看不见正前方那个笑吟吟的人影。两张有八分相似的脸一左一右,烛光将他们之间的界限模糊的晦暗不清。

“楼宗主,亲爱的天箓大人。”

“我不是告诉过你,就算是为了你那个徒弟,也最好是什麽都不要做吗?”

如果不是时寂脸上戏谑的神情,恐怕真的会叫人信了他那暧昧的语气,“哥哥,告诉我,现在的你,什麽想法?”

“……”

时寂的语气急转直下:“不,你不是我哥哥。”

他指责,“你只是他的一块碎片而已,他的想法,他的情绪,他的感情他的思维,你怎麽能完全複制?你不行。”

——传说人皇飞升以后,三魂留一魂在人间,得其魂者,人称天箓。

楼君弦将纸鹤放在桌案一角,看也不看时寂:“我的确不是你哥哥,时寂。”

桌案在两层台阶之上,楼君弦坐在那里,微微俯视着时寂:“这些年允许你留在仙盟,理由你也知道,就是为了今天此刻,可以用来制衡我。”

时寂大笑:“知道又如何?”

“从我们生下来的那刻起,从你咬断我的腿开始!”时寂大手一掀,墨袍之下,本应该是腿的部分,换成了精密的仿制灵器,这是仙盟留住他的条件,时寂的表情变得狠厉,“什麽口含死胎,天降人皇!不过是一对从胎腹之中就互相争夺生存空间的胎儿,含的根本不是什麽死胎,而是我的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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