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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男孩,不放过一丝细节。

半晌,人们听见了一声嗤笑。

“平平无奇嘛,你们玄虚山何时这麽没有门槛了?”

长老二语速飞快:“她是个孤儿,得罪了八风堂哪还敢下山,姑且做个洒扫的,算我门下积德,要那麽多规矩!”

男孩的身体轻轻颤抖,冥秦月扶了一下他的肩膀,直起身,嗓音朗朗响起:“把长老们请过去就好,普通百姓放归山下,至于那些被天网误伤的弟子……”

被押在地上的长老们白须抖如风中鸟羽,齐齐闭上眼睛。

冥秦月瞥向不远处摆在地上被肢解的尸体。

“……收尸葬了吧。”

-

离开封印后,祁墨和姚小祝顺着鸟爪的脚杆爬上去,终于在鸟背寻得一处避风窝。

祁墨卸下竹筐,掏出绳索将自己绑在羽毛上,然后紧紧抱着竹筐,姚小祝有样学样。

狂风如刀,凄厉地切割着皮肤,好在离开离洲边境以后,环境终于恢複了一点灵力。不多时,羽兽背上张开一方小小的屏障,短暂隔绝了风声,只听到尖锐的呜叫。

“真,真……”

姚小祝惊魂未定。

“真的可以?!”

祁墨拍掌令其回神,“好了,别惊讶啦,我有问题要问你,之前在营地里不好说。”

——“你是怎麽熬过幻境的?”

虽然从姚小祝口中说出的解释很完备,但还是有几个细节没有交代,比如。

姚小祝这只比她还菜的菜鸡,在遇见少典斐之前,是怎麽捱过幻境的精神折磨的?

方才还一脸惊奇的姚小祝忽然沉静下来。

他的眼神一点点黯淡,神色複杂,欲言又止,而后深深地叹了口气。

“……如果可以。”

姚小祝露出一个苦笑。

“我还是挺希望永远都不要回忆起来的。”

那一天,姚小祝被鹿穗扇了一记响亮的耳光之后,整个便涣散了。再回过神,他已经坐在了一个熟悉的地方。

对于这个地方,姚小祝或许没有绝对发言权,但多年以来的日夜共处,这里的一砖一瓦,他都能悉数认清。

这是他的卧房。

原来的姚小祝体弱多病是不治之症,对于他来说,最大的阴影便是病魔,以及没日没夜无穷无尽的囚禁、苦药和治疗。

所以他在进入幻境的第一时间,映入眼帘的便是封闭的卧房,满屋药香,正对床榻一张黑板一面书桌,桌上雪白的试卷高高摞起,家教唾沫横飞……

“……”祁墨一副耳朵进了虫子的模样:“什麽东西?”

“家教啊!”

姚小祝不愿回忆,满脸悲催,“语数英物化政,从早补到晚,黑板上的笔记都记不完,一个时辰做一张卷子,封闭式学习,专人送饭,渴了喝药,想上厕所尿壶解决……”

祁墨:“……”

虽然很魔幻现实,但这确实是毋庸置疑的地狱没错。

但是语数英物化政又是哪里来的鬼?

光是複述,姚小祝就仿佛身临其境,泪眼朦胧精神崩溃了,死死抓着头发:“……没有自由,没有时间,没有娱乐……”

羽兽背上响起惨叫。

祁墨不忍心,出声安抚:“都过去了。”

为了让自己的安慰更有说服力,祁墨耐心劝导:“写试卷算什麽?想当初我在玄虚山,小山一样的卷堆,那才叫恐怖!”

姚小祝果然停下了揪头发的自虐行为,吸着鼻子:“真的假的,怎麽可能。”

“怎麽不可能?要不是我聪明绝顶……”

她忽然闭嘴了。

姚小祝不知内情,被这一番悲惨往事打动,深恶痛绝:

“谁干的?真是閑得慌,太恶心了!”

“……”

“……”

所幸这种诡异的沉默没有持续多久,姚小祝思绪乱飞,想到哪说到哪,问道:“祁墨,回东洲以后,你打算去哪?”

“……”

“我觉得我们还是……”

剩下半句咽了回去,因为这一眨眼的时间,天突然黑了。

就像是忽然把眼睛蒙上,漆黑的天空吞没所有光线,凛冽的风声中夹杂着震撼的浪涛,羽兽的飞行开始颠簸,祁墨拼死抓紧竹筐,大声问道:“师父,你还好吗?”

“到黑海了。”

看着姚小祝发愣的神情,祁墨就知道师父对他们两个同时用了传音。

黑海。

她有印象,曾在哪本书上看到过,这个世界不止有陆地。实际上,陆地只占非常小的一块面积,陆地之外,便是海。

对于现代人来说并不是新鲜知识,不过,这个地方的海有些不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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