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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治世界……总该够了。

“说吧,妖族女王,”明明已经喘不上气,但岑疏亓依旧泰然自若,揶揄道,“接下来打算做什麽?是攻打人族,还是毁灭世界?”

“我打算跟你待在这。”

“你在说什……”

岑疏亓的脸色变了。

他反複观摩祁墨平静的表情,一种不祥的预感从角落席卷至全身,最后演变成了不解和颤抖。

“你是认真的?!”

“你费尽心机,就是为了让我憎恶这个世界,不过正如你所说,我不会憎恶,我连喜欢都做不到,更谈不上憎恶。”

岑疏亓讽刺:“装什麽,你还不是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因为吸收了大半的妖皇元魂,祁墨的半张脸已经妖化,右瞳全黑,细密的红色妖纹爬满脸颊,豔丽异常。

看着安静的祁墨,岑疏亓嘲讽的表情渐渐凝固。

“你身上可担负着妖皇后裔的责任!”他拔高声音,谆谆诱导,“你难道不应该继承先祖的遗志,恢複妖族昔日荣光吗?!”

字句铿锵,振振有词。

“人皇和妖皇,人族和妖族,都只是为了争夺上位,阵营的不同,不管以对方为借口说的多高大上,也不能掩盖这些狭隘自私的目的。”

“狭隘自私?!”岑疏亓眼睛发红。

“或许生物的本能就是趋利避害,相互排斥的,”祁墨不动如山地掐着岑疏亓的脖子,脸上没有表情,“可人和妖,都是会思考,能交流的生命,又不是原始动物。”

岑疏亓嘶声:“不会吧!你想说和平?堂堂妖皇,竟然也有这麽天真的想法?!”

“不是天真。”

祁墨敛着眼皮,瞳孔中透露一丝难言的光,“这是一条更艰难的路,因为难走,所以没人想走,你说它天真,只是因为你自私;另外一些人说它天真,只是因为他们胆小。”

“还有,我不是妖皇,祁墨也不是,”祁墨猝然松开,岑疏亓猛地吸大口气,喉咙并胸腔火辣辣地疼,“跟你这种把血缘当传送带的人没什麽好说的。”

“我知道你打算用什麽东西控制我,”祁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恕我直言,那才天真呢,岑道长。”

岑疏亓趴在地上喘气,捏动剑诀,灵力从四面八方摧枯拉朽般涌来,祁墨正对剑诀的方向,丝毫没有闪避的意思。

“你不是说我没有感情吗?”祁墨的声音几乎淹没在灵力涌动的巨响中,“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

岑疏亓暴喝,千方簿已成型,蓄势待发。

“我不是祁墨。”

王小二看着自己长出利爪的手,擡头。

“她在这里。”

8.

白色的灵魂体从王小二身后刺出,手带疾风,“碰”的一下摁住岑疏亓的脑袋,手臂一扬,一股黑黏的东西从岑疏亓身体里涌出——他的生魂被硬生生掏出!

“又见面了。”

灵魂没有实体,但祁墨还是做了个回头的动作:“你……。”

岑疏亓的生魂发出痛苦的嚎叫,成型的千方簿在最后一刻发动,巨量的剑光于不渡境爆发出强烈白光,无声吞没了图景。

王小二没有动。

我的任务完成了吧,她平静的想,小说里都是这样设定,只要我死了,说不定就能回……手?

手??

手臂上忽然多出了一只手,死死抓住她,随着一股怪力爆发,王小二被手拉扯着扑向旁边,数以万计的剑痕同时击落,王小二感觉身下一凉,回头,一条腿从膝盖处齐根削掉,血珠彙聚漂浮在空气中。

奇怪的是,她竟然感觉不到痛,只是空虚源源不断地从伤口涌入,一丝一缕,嵌入她的血肉。

那人披着陌生的披风,但还是能看见披风之下的铁臂。

“你还是这样,师姐。”

拉她的是鹿穗。她用无圻铃残缺的最后一片,找到了她。

“我不是你师姐。”

“随便吧,但你和她一样。”

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获得“一样”的评价,虽然好像也不是什麽好评。

“我讨厌你。”“看出来了。”

千方簿扫射大地,察觉到王小二的位置,疾速朝她横扫而去,王小二立刻拔剑,火花在一瞬间溅开!

鹿穗看着她独脚挡在自己面前的样子,苦笑一下。

“如果不是因为你,师父不会把我从火里救出来,因为你,我才得以存在。”

王小二感觉自己的躯壳正在一点点变轻。

“所以我讨厌你,但是,你也不能死,”鹿穗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因为残缺的碎片作用有限,所以她好像随时要飘散一般,“何况你还有任务没完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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