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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方晚色的对面,神色恬淡冷漠。
方晚色垂着头,直到他坐下时才慢慢擡头,她的眼神像是一双手,越知雪是她的救命稻草。
越知雪看到她凹陷的眼眶,眼尾的细纹,他闭了闭眼,发现自己早就想象不出来方晚色年轻的时候。
她于他,并没有多少养育之恩。
“知雪,知雪,你来了,你来了。”她的手发着抖,“你一定要帮我,一定要救我,我不要坐牢,要是我进去就完了。”
她的眼睛里透出恐惧、害怕,整个人都瑟瑟发抖,她朝着越知雪伸出手,隔着透明的墙一下下的抚摸越知雪的脸。
这一幕温情至极,好像他们真的是母慈子孝的母子。
“我的好儿子,你一定要帮我,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你不要听信别人的话,我没有做那些事,是他们陷害我的,根本不是我做的事,儿子……知雪,你一定要救我。”
隔着透明的墙,越知雪似乎都能看到方晚色眼尾的点点泪痕,他有些不敢相信,母亲第一次为他流泪,竟然是在这样的场景。
他无数次的幻想里,母亲会因为他生病抱着他伤心,只不过,没有,方晚色只为她自己伤心,她才不会管他的死活。
以前是,现在也是。
越知雪垂眼,“我帮不了你。”
方晚色哭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盯着越知雪,满眼的不可置信,突然怒不可遏起来,“你什麽意思,你现在是连你妈都不愿意帮了吗?你难道待在你爹那里被他洗脑了吗?你忘了我们家是怎麽变成这样的?这一切难道都怪我吗?”
她愤怒不已,炒起面前一切的东西就要往透明的隔墙上砸,被一旁的警察极力的制止住。
越知雪恍若脱力,他叹口气,“妈,我没有这麽多钱。”
方晚色狠狠的瞪他,“你骗人!”
“你不是跟了个有钱的少爷吗?怎麽会没钱?”方晚色的情绪几近崩溃,她无法接受自己真的要蹲大牢,她无法接受自己成为整个圈子的笑柄,她愤怒的吼道:“你去求求他啊,越知雪,反正你就是做……”
索洛伸手夺过越知雪手里的听筒,“好了。”
他拉着越知雪的手就要走,周围的气压低到整个房间没人敢说话。
他已经忍到极限了。
越知雪站在原地,他看着方晚色已经没了其他情绪,他重新拿起听筒,方晚色的声音再度传来。
“你真的是个白眼狼。”方晚色平静下来,似乎再想还能用什麽恶毒的词彙来刺激他。
只是她没想到越知雪完全没有情绪起伏,他安静的看着她。
方晚色被这眼神看的浑身发毛。
“你有什麽话就说,少做这假惺惺的模样!”
越知雪按着听筒停在耳边,他突然道:“谢谢你生下我。”
“再见。”
——
方晚色进了监狱,由于逃税判了七年,同一时期越家也出了事,越建国不知何时染上了赌//瘾,欠了人家赌场高额的赌债,他本来想要把公司卖了还钱,结果林春花死活不乐意,二人起了争执,没能给赌场还钱。
按理来说这种民间财産纠纷很难判刑,不过这个赌场可不一般,是出了名的硬茬,据说背后还搞什麽高//利//贷等灰産。
他们硬是找了个罪名把越建国告了,威胁他还钱,只是越建国实在掏不出那麽多钱,被判了刑。
越知雪听到消息的时候,越建国的判决已经下来了,人也从当天就从看守所移交到了监狱。
两个算计了彼此大半辈子的人,最终同时进了监狱。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殊途同归?
第96章 欲壑难填
A市一连下了半个月的雪, 等到终于不下雪的时候,已经年关将近。
积雪一点点的融化,漫在从头到尾的街道, 整个城市好似焕然一新,明亮又干净。
Amelia不喜欢冬天, 索父陪着她去南方度假了,索洛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两人已经在海边约会了。
索洛从小就习惯了父母偶尔的陪伴,这下两人一走他也乐得自在,陪着越知雪到处置办年货。
过几天孙姨也要回家了,家里只剩他和越知雪两人。孙姨临走前看着索洛满脸担忧,最后还是做了一桌子菜塞进了冰箱里。
越知雪看着桌上的日历, 快要新年了。
在这个合家欢乐的喜庆日子里, 他已经没有什麽亲人可以团聚了。
除夕这天,索洛早早的起了床,他为了向越知雪展示自己的厨艺, 在厨房里捣鼓了一整天, 到了晚上, 越知雪穿着睡衣下楼时, 就闻到阵阵香味。
经久不用的餐厅开了灯, 圆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它们被索洛装在不同的盘子里,还别出心裁的淋了汤汁,放了香菜叶,摆了个精致优雅的盘。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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