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雯歌颔首,“姑娘放心,奴婢已经嘱托过去了,厨房的人拿了人参一道煮着,另外夫人和老太太还有几房的长辈们都送了很多补血的药材过来。”
“嗯。”方幼眠拧着帕子,“你做事心细,我也比较放心。”
“您要不要休息一会?”方幼眠寸步不离守着喻凛几乎也没有怎麽用膳。
方幼眠摇头,“我没事。”她从小照顾弟弟妹妹,很清楚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扛住。
“你去外面看着罢,不要叫人弄出什麽动静或者生了什麽事。”这个时候必要守紧门户。
“是。”
方幼眠守着喻凛,夜深之后还是有些困倦,趴在床沿,微微阖上了眼睛。
喻凛指尖一动,脑海当中闪过雨夜刀枪的刺杀,他眉心不住的蹙动,很快便在霎时之间睁开了眼睛。
入眼是软烟罗的幔帐,鼻端弥漫着药味和血腥味,同时还有...丝丝的清甜香味。
有些许熟悉,看了好一会,喻凛才反应过来,眼下是在……玉棠阁。
他记得自己捂住伤口奋力杀光了前来刺杀的人,后面解决了所有威胁,终于忍不住倒下了,再然后耳边只有呼啸的风声雨声还有呼喊声。
看样子他已经被人护送回了京城,他的宅院当中。
思及此,不免松了一口气。
垂眼之时,不经意往旁边看去,见到了有好些时日没见到的妻子。
喻凛的眼神动作一滞,“......”
她两只细嫩的腕子交叠垂放于床沿边上,乌发挽着,海棠花的步摇流苏落到发鬓上,侧脸小巧,唇红腮粉。
已经有好些时日没有见到方氏了。
在州郡的时候忙碌不堪,整个人几乎是团团转,忙的时候不怎麽想,可一空下来看到收拾过去的细软,偶尔会想到她。
想她在家里做些什麽?
又在捣鼓她的针线?亦或是给人做香囊?那祝应浔的夫人已经有了一个香囊,她应当不会再给对方做香囊了罢?
若再给那岳芍宁多做一个,这样也太不公平了。
他不回来,两人不做事,她也不用吃“避子药”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目光太过于专注,趴在床沿的姑娘动了一下,浓密的睫毛眨动,擡了起来。
喻凛也不知道自己下意识紧张害怕什麽,做贼一样闭上了眼睛。
连带着呼吸都不自觉紧张起来,他正在努力调整平複,不想要被方幼眠发现。
方幼眠先看了一眼喻凛,他居然还没有醒。
小心活动了一下被压得发麻的手腕,她捏了捏眉心,往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很晚了。
伸手碰了碰喻凛的额头,没有再发高热。
一只小小的,温热绵软的手,搁到他的额面上。
喻凛已经平稳下来的呼吸,又忍不住紧张,缓长了许多。
幸而方幼眠没有发觉,她的手摸了摸温度,很快便收了回去。
喻凛闭着眼看不见她的动作,却能察觉一些。
她小心翼翼拉开他身上单薄的被褥,而后似乎低头查看他的伤势,感觉到她轻柔的呼吸隔着薄薄的亵衣和包扎的带子,悉数喷落到他的胸膛之上,引起一阵痒意。
方氏从来没有这样主动靠近他过,这还是第一次。
喻凛忽然觉得这伤,有些……值得了。
竟能得她这样衣不解带地放在心上照顾着。
方幼眠又拧了帕子给他擦了擦脸还有手和脚。
不够就是一些寻常照顾病人的动作而已,可就是在她轻柔的碰触当中,喻凛心里的那点发觉她吃避子药丸的气,渐渐消散了,直至慢慢的消失殆尽。
方幼眠不过是转身让丫鬟进来把髒水端下去的功夫,就发现喻凛醒了。
她很是惊喜,浅笑呼出一口气道,“夫君,你终于醒了!”
“嗯。”
喻凛轻声,佯装适才睁眼的样子,修长的手指擡向眉心揉捏,眸光透过纤长的睫毛看向她喜悦的小脸。
她如释重负般笑了,面颊边的梨涡若隐若现。
“夫君可觉得哪里不适?”她追问。
喻凛摇头,沉声缓道,“好了很多。”
躺久了不舒服,这样和她说话也不能完全看清她的脸,喻凛说要起来,方幼眠叮嘱他小心。
“心口的伤势严重,今日好不容易才止住血,太医叮嘱了不能大幅度动作,夫君不如多躺躺,眼下还不适宜下地。”她柔声规劝道。
“我不下地,只起身靠靠。”
“好。”
话音匍落,没有想到她会忽然靠近,喻凛蓦地一僵。
几乎是整个人抱着他的姿势,纤细嫩白的手腕穿过他的腋下,挂在她小巧嫩白耳垂上的碧绿色耳铛在喻凛眼前晃动而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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