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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低声微笑着,嗓音清朗:“那就好。”

说完又补充道:“我还担心你不适应,之后有什麽需要的,你都可以跟我讲。”

时屿点头,又问:“你这次回来,待多久?”

“看看情况再定吧,”他笑道,“先回来陪老爷子过寿,这老头,上个月就吵着要我回来看他。”

沈知年出生的晚,在家排行第三,沈老爷子如今已是古稀之年,早就把産业分配给三个儿子看管,颐养天年。

“沈叔年纪大了,难免粘你。”

沈知年摇头失笑,俊朗的脸上看起来有些无奈:“只要他不催婚,我就谢天谢地了。”

一辆通体漆黑的劳斯莱斯停靠在直逼穹顶的摩天大楼前。

段京淮一早上忙的焦头烂额,港建那边的投资商出了点问题,下面的人不顶事,他只能亲自周旋处理。

刚在车上结束完一个跨国会议,他有些燥,扯开领带后靠进背椅里。

车窗缓缓降下,他用手心虚拢住火光,点了只烟。

火焰擦亮烟头,青灰色的烟雾升腾而起,将他的面容遮的模糊。

段京淮微微眯起眼,倦懒地将视线投到对面大楼外侧的长廊,刚出神盯了没一会儿,眉心缓慢蹙起。

时屿正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银光流动的厅廊前,两人熟络的谈笑风生,门口负责接待的保安遮住了男人的脸,只见他虚虚地扶着时屿的背从里面走出来,姿态格外亲密。

段京淮眸光暗了下来。

男人不知道覆耳跟时屿说了什麽,时屿勾唇浅笑了下,即便很淡,但眉眼里也蓄着光亮。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辆烟灰色的宾利,耀眼的车尾灯闪了闪,车辆扬长而去。

车内烟雾缭绕,段京淮久久凝视早已消失的车影,眼底慢慢酝酿起危险的讯号。

直到燃烧了大半的烟嘴燎到了手指,他才回过神来,将烟头碾进烟灰缸内。

那男人是谁?

第7章 玩不起

沈知年是时屿在芝尼亚大学读书时的学长,大他两届,刚上大一那会儿,他为了攒学分,报了很冷门的社团,沈知年恰巧是那个社团的社长。

社团学习内容不多,但每周为了学分都要按时打卡,所以沈知年经常会组织一些聚餐活动。

时屿性子冷,对社交也没有太多需求,但沈知年热情大方,又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一直很关照他,再者,又是社团内唯二的中国人,两人的关系自然越走越近,平时空閑的时候也会约着一起吃饭打球。

沈知年大学时期有个相处了三年的女朋友,后来因为毕业的事情闹了些矛盾,遗憾分手。分手之后他就进了仲华在美国开设的公司,时屿假期的时候还去做过实习生,学到了不少东西。

宾利一路开到商业区外一家有名的餐馆。

沈知年贴心地将菜单递给时屿,后者没什麽特别想吃的,又礼貌推了回去,沈知年哂笑,做主点了几道菜,时屿听着,后知后觉才发现都是一些他爱吃的。

饭菜上来,香气氤氲了整个包间。两人边吃边聊,没一会儿菜肴都下去了小半。

“怎麽样,我推荐的餐馆,符不符合你的口味。”

“嗯,确实不错。”

时屿的确是胃口比较挑剔的类型,回国之后又一直忙于公事,难能吃到色香味都满意的餐点。

“吃了几年西餐,越发觉得中国菜可真是美味,”沈知年拎起茶壶,帮时屿将茶杯续满,笑了笑,“还记得我刚到美国那会儿,为了找出合口味的中餐馆,几乎把整个纽约曼岛都翻遍了。”

“你还记不记得鼎丰园那家店——”他回忆说,“有人故意找你麻烦,被你教育之后恼羞成怒跟我们打起来了,我俩当时掀了店里好几个桌子,被老板一顿骂,留店里刷了一个星期盘子。”

时屿刚咬下一口咕咾肉,听到他这麽说,筷子稍停,随后轻笑起来。

室内灯光葳蕤,他低垂着眉眼,瓷白的肌肤透出莹润冷柔的光,整个人好看到令人移不开眼。

沈知年顿了下。

“对了,你一回来就拿下两个大项目的事,我听说了,”他仓皇地摸了下鼻尖,又温和地笑着调侃,“你这般执行力,可是让京港的商圈抖了三抖。”

时屿对上他的目光:“你就别拿我揶揄了。”

“有遇到什麽麻烦事吗?”沈知年正襟危坐,“听说段京淮也盯着这几个项目呢,他最近这几年势头沖的挺猛,本事手段都不少,盯上的肉被你抢了去,估计是咽不下这口气的。”

留意到时屿似乎是特别喜欢这家店里的咕咾肉,他把餐盘贴心地往前推了推,又问:“有为难你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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