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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这药会産生什麽副作用, 段京淮整夜都不敢睡, 守在旁侧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视线细细的临摹他眉眼的轮廓, 生怕有什麽差池。

时屿一直窝在他的怀里睡得很香,整个人毫无防备,纤长的睫翼安静地垂着,肉感的鼻头染着薄粉,柔软的唇在灯光下透着润泽。

这般拥抱和契合,让段京淮産生了一种,时屿很依赖他的错觉。

依赖。

脑海里蹦出这个词之后,又把他讥嘲着低笑抹去。

怎麽可能。

时屿每次见到他,都恨不得把自己包裹成刺猬,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模样,无论是搂过,吻过,还是更亲密的举动,那柔软总是戛然而止。

站在医院门外,段京淮在心底轻叹了口气,仰头看着走廊上稀薄的灯光出神。

天亮之后,时屿开始发烧,他怕时屿不想见自己,便让谢景廷通知了沈知年来照顾他。

而现在,却又因为太想见他,大半夜抱着急切的念头开车赶到医院。

“安全出口”的指示牌正发着幽绿的光,他低缓着吐出一口气,轻轻推开病房的门,放低脚步和呼吸声,借着月色,走到时屿的病床前。

怕自己的身上携带的凉气会让他不适,段京淮站的有些远。

时屿正安静地睡着,呼吸轻浅绵长,浓密的睫毛乖巧地铺落在眼睑上,不像清醒时那般清冽遥远。

时屿高中的时候也发过一次高烧,在一次期中考的考场里。

那时候段京淮也跟他在一个考场,两人坐斜对角。

考试之前,他就隐约察觉时屿的状态有些不太对劲。

恰逢降温,时屿咳嗽了好几天也不见好转,今早在考场外找準考证时也是一副昏沉的模样,连段京淮站到他面前都没注意。

他埋着头在书本里翻找,人步履缓慢地往前走着,稍不注意,头撞到了一个坚实又软的物体上,书本掉在了地上。

时屿茫然地擡起眼睫,漆黑的眸子里泛着雾气,眼尾也挂着一抹薄红。

段京淮微微皱了下眉,眸里沉下些不明的情绪。

他看他一眼,深吸口气,有些无奈地微蹲下身捡起地上的书本,又将手背探到他的额头上试了试。

“有点烫。”段京淮垂着眼,神情有些不悦。

时屿将书本从他手里抽出来,鼻音有些闷闷地:“我吃过药了。”

他眉心拧着,接着问:“吃的什麽?”

“……”时屿挪开跟他对视的视线,瞥了眼考场门口,垂下眼睫,想要从段京淮旁侧穿过,“我要进去了。”

段京淮冷着脸,伸手拽住时屿的手腕,把他拉了回来,稍侧脑袋,眉眼里露出强势的神色。

腕骨圈了层热意,时屿垂眸扫了眼他攥住自己的手,鼻端略皱:“你兇什麽?”

他嗓音本就有些糯,这会儿又因为感冒带了鼻音,自然就带了几分委屈。

段京淮一怔,也有些担心刚才自己是不是关心则乱吓到他了,站直身子,喉咙有些干地反驳:“我哪里兇?”

时屿抿着唇轻“哼”了一声,从口袋里翻出一板药,塞到他手里,

段京淮垂眸。

布洛芬。

他攥紧药,跟在他身后进了考场。

整场考试,段京淮几乎没有静下心来答题,写两句,他就要擡头朝时屿的方向看两眼,见他没什麽问题后才安心下来。

然而时屿还是病倒了,烧到三十九度多,昏倒在考场的课桌上。

段京淮几乎是在他倒下的顷刻,从位置上站起来,抱住他,把他送到了医院。

那药过期了两天,他当时吃下去的时候已经意识昏沉,没能分辨清。

段京淮也在医院照顾了他一整天,直到他高烧褪去。

回到现实,鼻端漂浮着医院里浅淡的消毒水味,和雏菊的清香。

月色凉薄,时屿的脸庞泛着朦胧的光。

段京淮在心底叹了口气。

分明是连自己都照顾不好的人,怎麽就能跟别人去那麽远的地方。

他伸出手,指节微微颤着,悬空在时屿眉眼上空徘徊了片刻,然后轻轻地撩拨了一下时屿额前的软发。

怕弄醒他,指尖在接触到发丝三秒后,他就堪堪收回了手,垂下的指腹攥进掌心里。

似有烫意从指尖蔓延到心口。

又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双腿站的有些t麻木,段京淮才不舍得收回视线,安静地擡脚。

他默不作声地转身离开,像是从未来过。

——

傍晚。

In Join是商圈赫赫有名的精致法式餐厅,内部装潢恢弘华丽,半敞开的包厢接连成海浪的设计感,现场演绎的萨克斯婉转悠扬,灯火斑驳葳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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