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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玄霎时一脸错愕,在鞭子落下之前一把擒住那捕快手腕,向来人再三确认道:“上头当真如此说?”
来人点头。
王玄一副见鬼模样,回头瞧了瞧十一,只见他趁自己谈话的功夫已然转过身来,倚在客栈门框处静静看着自己,见他视线投来,微掀眼帘:
“头翁,快掌灯了,可要留下喝杯茶?”
王玄心下一惊,只觉得如今情形这少年好似早预料到似的。
夕阳残照,客栈门口两侧已提早挂上大红灯笼,里头透出的红晕和着夜色氤氲在少年脸上,映衬得他整个人似鬼若妖。
王玄抿唇,让人把两人方枷取了,“不必。”转身从身上摸出一小袋银子扔给掌柜,“他二人的饭钱。”
“头儿——”被王玄抓住手腕的捕快不解,被他擡手制止,说:“把那个随意诋毁陈夫人的拿了,走。”
那捕快只好听命从食客中拽出那人,上枷,等一群人乌泱泱不见人影,红鱼与衆多食客一起还如同呆头鹅一般愣在那里。
“不是说要拿兇手麽,怎麽忽然把人放了?”半晌,终于有客人碰了碰掌柜的肩膀。
掌柜心道他哪儿晓得,不过瞧如今情形那两个少年少女必然不是兇手了,如此结果他自然高兴,否则明日人说起来从他店里带走两个杀人犯,那他的生意还要不要做。
他捧着那袋钱去找十一,却见他未有半分劫后余生的惧意,已悠然在里头楼梯扶手上坐着,一条修长的腿垂下,微微晃动。
只见他俯身一捞,将掌柜手中银钱捞走,在空中抛着又接住,楼梯下正站着同他一起的那个青衣小姑娘。
掌柜听见少年对姑娘说:“瞧,我没骗你,给咱们付账的当真来了。”
少年潇洒,姑娘娇美,窗户没关,窗外清风揽春桃,烛光映红蕊,花叶摇曳不定,光影打在两人身上,恰如这人间三月。
—
通古县驿站。
灯火如豆,仆从端上一盏豆腐酸汤,一碟酥油泡螺搁在桌上,趁罗汉床上人吃着,又递上一张拜帖:
“老爷,冯左长史又差人送来许多东西,可还是如白日般退回去?”
宋太傅并不言语,亲自拿勺子盛碗汤喝了,反拿起桌上一枚飞刀在灯下眯眼看,烛光照耀下,飞刀上的大虫(老虎)暗纹清晰可见。
半晌,他摇头轻笑一声,将那飞刀‘咣当#039扔回桌上,问:
“左长史派出去的人回去了?”
仆从:“回了,只是没带兇手回去,如今左长史改了口,对外只说冯衙内是暴毙而亡。”
带人上山发现冯三奇死状时,冯荣明明那样崩溃,扬言要将兇手大卸八块以谢心头之恨,如今兇手就在通古县内,他却忽然要隐瞒儿子死亡真相,甚至给兇手送去钱财,着实是叫人难以捉摸。
小厮不明白,宋太傅却知晓其中门道,却也不能明说,只道:“前脚那小子与我会面,后脚人便死了,你说外头会把这账算谁头上?”
仆从大惊:“老爷?”
“有人想把这口锅扣在我、朝廷、甚至圣上的头上......”
他一拳锤在矮桌上,上头的飞刀‘咣当’落地,“可咱们只能忍。”
如今还不是同云阳翻脸的时候,更何况他此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才是关乎大夏存亡的大事。
闭眼平静好一会儿,宋太傅方才睁眼接过拜帖,“罢了,彼此面上总要过得去,告诉左长史,三日后冯公子吊唁,我会去。”
“是。”
见仆从还不走,宋太傅便问,“还有事?”
“是。”仆从道:“老爷让注意的那少年郎身边跟了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他将她从冯三奇手中救出后,一直颇为看顾。”
这倒是叫宋太傅意外,他捋着胡须,微眯有些老花的双眼。
“小姑娘......小姑娘......”
只听命那人的人都是冷血无情、心如槁木的杀人工具,只会杀人,断没有救人的道理,从前大夏多少官员死在他们之手,但凡见过他们的,便是连当时在跟前伺候的家眷都不放过,这次的少年竟然会救人......
宋太傅目光瞧上那飞刀上的暗纹。
这小姑娘只怕是大有来历。
“一同盯着。”
“是。”
暴露
第8章
豔阳高照,雪墙上花影叠峦,洒扫声、叫卖声、唱喏声、锣鼓声......各种声音混在一起,渐次从窗户门缝里飘进来,钻进红鱼耳朵。
她盘腿坐在床上,在默念两遍《清心咒》后,终于深呼一口气,睁开眼睛。
如今的情形着实是越发诡异了。
红鱼揉着因未睡好而有些发肿的眼皮,瞥向不远处几个描金箱笼,打了个喷嚏。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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