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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
据她们所知,殿下喜欢的那个周娘子名字里并没有‘鱼’字。
还是太子殿下病了一场,饿得慌,想吃鱼了?
宫人们大眼瞪小眼,互相望着,眼睛里是相似的疑惑和恐惧。
说起来,她们这次的差事着实是有些奇怪。
太子殿下一般都在慈庆宫待着,怎会忽然住进这偏僻的栖霞宫里来?
而且宫门一直被关着,除了陛下,其余人都是只準进不準出,她们已然半年多没叫见过这所宫殿外的人了。
太子殿下究竟得了什麽病?竟这样神秘的阵仗?
别的还好,只近日每晚响起的叫喊声,着实听着吓人。
值得庆幸的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那叫喊声渐渐低了下去,终于有一天,再听不见了。
一日,有一小宫女着实憋闷得慌,趁人不注意,从狗洞钻了出去,正站在墙根底下收拾衣裳上沾着的枯草,恰巧,从夹道尽头走过来两个人,彼此交谈着,小宫女见状赶紧转过去。
“快些走,太子殿下今日要和周娘子去游湖,要这件宝石蓝花鸟大氅,咱们若送迟了,又得挨板子。”
“说的是,前儿太子殿下要去骑马,我送那件沉香色蟒袍迟了,挨了总管好一顿数落,虽没打板子,但也丢了两个月的月例......”
......
那小宫女听得迷糊,不由转过头来。
太子殿下不是一直在栖霞宫养病麽?怎麽会去同周娘子游湖?前儿他病得虽不那麽严重,但身子也弱得很,又哪里会去骑什麽马?
难不成——
有两个太子殿下?
小宫女正疑惑着,被不知什麽人一把捂住口鼻,拖走了。
宋蒙蹙着眉头,远远站在夹道那头,目光中带着一丝忧虑。
外头那些人还是那样蠢蠢欲动,瞧着陛下年迈,竟勾结宦官,将手伸到大内来了。
要知道,除了朝臣、外戚、锦衣卫,陛下唯一能倚重的就是身边贴身侍候的宦官。
如今大内守卫这样混乱,连一个小小宫女都能随意跑出来,都是他们之过。
这些人,跟陛下已经不是一条心了,如今便罢了,若将来那位登基......
宋蒙眉头越皱越深,往嘉城帝所在的乾清宫快步走去。
-
嘉城帝的意思是,宫里已经没有可信任的人,最后那件事,便只能他和尹公明去办。
岂知要在宫里除掉一个人,哪里需要两位朝廷大员亲自动手,不过是为了将他们彻底与将要效忠的主子绑在一起罢了。
这一点,两人哪里不明白?
临近宫门口,尹公明手不住发颤,“太傅,我这——,哎,你一个人进去,我在外头等着便是。”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①,你我走到这一步,已别无他路可走,尹大人,你要临阵怯逃吗?”
“可这——哎呀——,我自是知道那位才是陛下血脉,如今这位是不成事的,可焉知那位能成?万一......万一——”
尹公明还是有些担忧。
“这一点我比你早想到,早在军营我便跟那位打过交道,若不确认他是人中龙凤,我焉敢如此支持陛下?”
宋蒙瞧着也来了气,松开他,“你若不敢,我自去完成皇命。”
一句话说得尹公明脸红不已,他又岂是贪生怕死之辈?最后自然只能跟着他一同进去。
他们去时,周娘子尚在那里,等周娘子出宫不久,便很快有人趁着夜色悄无声息从慈庆宫小门擡出去一具尸首。
有人去报掌印,说死了一个小火者,掌印眼都没擡,只道:
“这样的小事还来报我?擡出西华门,烧了了事。”
......
数日后的慈庆宫内,巫医跑着来报,“陛下,成了!”
嘉城帝坐在明厅当中,手心微微出汗。
只听宫人在外头喊:“太子殿下驾到——!”
嘉城帝一擡眼,瞧见门外出现一个挺拔的身影,宫人打起帘子,那少年施施然进来。
只见他面容冷峻、神色恭敬,一双异瞳尤其惹人注目,却不带半点浪蕩轻浮,只有无尽的深沉,仿佛带着浓浓雾气,叫人瞧不清他所思所想。
少年跪下磕头:“孩儿病了这些时日,叫父皇担忧,实是孩儿不孝,望父皇责罚。”
嘉城帝热泪盈眶,看着地上跪着的少年,心头一颗大石终于放下。
从今往后,世上再没有什麽关青溪,只有他的儿子,大夏唯一的太子——萧既笙。
似乎是有所感应一般,一阵风吹来,红鱼忽然觉得冷,猛地打了一个喷嚏,手指被针扎出两个血窟窿。
她挤了挤,血窟窿立时渗出一滴殷红的血来,‘啪嗒’一声,垂落在地。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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