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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麽了鱼姑娘?”
“我......好像撑不下去了,你不要怪我......我,太疼,太冷了......”
“没关系的,鱼姑娘,我在这里,你不要怕。”
......
红鱼更加用力地蜷缩起来,一眨眼,身边却什麽都没有。
恍惚中,牢门的铁链被什麽人解开,有人向她走了过来。
‘咚咚#039、‘咚咚#039......
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红鱼费力睁开眼睛,只能瞧见来人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然后,那道身影越来越清晰。
红鱼的眼睛也越睁越大。
她竟不知从哪里生出的力气,撑起上半身扑向来人,去抓他得衣角。
青溪——!
她扑了个空,重重落在地上,那人避开她的手,往后退了一步。
“大胆贼人,胆敢再次袭击陛下!”
有人上前,重重踢了她一脚。
红鱼慢慢擡头,这才看清来人的面容,他一双丹凤眼,一褐一蓝两只眼睛,嘴角微压,面容冷峻,看向她时带着上位者的审视和冷漠。
不是青溪。
她的青溪不长这样,也没有这样高的个头,亦不会如此待她。
是她病得太重,认错人了。
红鱼闭上眼睛,重新将脑袋放回地上。
“陛下驾到,你不行礼?”方才踢她的王真再次开口,就要重新上来给她补上一脚。
“王真。”皇帝终于开了口,“下去。”
“陛下——”王真还要再说什麽,却被皇帝的气势吓住,终究还是退了下去,临走前,不忘暗自瞪了跟在皇帝身后的宋淳一一眼。
一个小小犯人竟能劳动圣上亲临昭狱,必然是这厮在背后说了他坏话。
可恶,着实可恶!
王真咬着牙,带着满腔不忿离去。
脚步声渐渐远去。
萧既笙看着地上这个狼狈不堪的姑娘,微微垂下眼睛。
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犯人,在她的马沖撞自己之前,他可以确定,他没见过她。
那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大约是见到她那份满是鲜血的认罪书时,动了帝王不该动的恻隐之心。
她并非刺客,跟北戎,还有朝中那些大臣都毫无关系,这些天,他已让宋淳一调查出了实情。
她当真,就只是单纯的马匹受惊而已。
王真想铲除对他不利的势力,拿她当了替死鬼。
没什麽好瞧的,萧既笙静静看了她半晌,转头出去,到了外头,才淡淡对身后的宋淳一道:“给她找个御医看伤,别叫她死了。”
“是。”
萧既笙快步离去,红鱼却像是想起了什麽似的,忽然坐起来,沖着他离去的方向拼命拍打牢房栅栏。
也不知他听没听到,身影未做丝毫停留,很快消失不见。
宋淳一走至栅栏外,问:“姑娘想说什麽?”
红鱼手抓住栅栏,血沾在上头,是刺眼的红。
她拼命比划着:“马。”怕他看不懂,又用血在地上写了一遍。
宋淳一道:“姑娘放心,你的马没死。”
斟酌了下用词,又道:“它与陛下......很是投缘。”
说罢,点头致意,转头离去。
而红鱼闭眼,将脑袋抵在栅栏上,一颗心放下来。
飞琼还活着。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然而半晌之后,耳边忽然响起方才那位内监的话,不由猛地重新睁开眼睛。
与陛下......很是投缘......
飞琼,与跟方才那位皇帝——投缘?
不对。
不应该。
飞琼是青溪的马,脾气倔得很,连她当初也是费了好大的力气才跟他熟稔起来,自青溪去后,除了她,它从不让旁人碰,一碰就要尥蹶子踢人,更不要说跟谁投缘,允许他骑在它背上。
可是......
那日飞琼忽然挣脱她,发疯一般跑向皇帝的场景再次浮现在她眼前。
她只以为是人太多,惊着了飞琼,可......
万一不是呢?
万一它就是沖着皇帝去的呢?
......
红鱼回头瞧着窗口飘飞的雪花,心头如一团乱麻。
-
此时的内阁值房内,兵部尚书马亮接到下头人传报,不由眉头微蹙,借着如厕的机会离开值房。
“消息确实吗?陛下当真去瞧了那沖撞圣驾的女子?”
“千真万确,这会儿陛下大抵才离开昭狱不久。”
这可奇了,万金之驱去那样的地方瞧一个女人......
马亮捋了捋胡须,又问:“陛下治了她罪了?”
下头人道:“没有,掌印收集的那名女子的罪状已经交上去了,可陛下迟迟没有下诏处决,还叫御医去给她瞧伤。”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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