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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幅摸样,再加上方才提起了皇帝,落在宋淳一眼中,自然成了她在为陛下没去她宫里而伤心。
陛下几日不露面,宋淳一先开始见她一脸无所谓的摸样,还以为她对陛下并不在乎,如今看来,却并非如此。
“娘娘。”宋淳一道:“陛下今晚会去您寝殿过夜,您还是早些回去準备吧。”
红鱼呆呆擡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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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鱼没嫁过人,从前也没进过宫,自然不知道封妃之后,皇帝要留在妃子宫中过一夜,仪式才算完成。
这也算是两人的洞房花烛夜。
萧既笙自颁布册封她为贵妃的圣旨后,几日不露面,已然是大大的不合规矩。
红鱼瞧着宫人们忙上忙下,在宫里挂红绸、撒床帐,恍惚有种不真实感。
她由着宫人给她沐浴焚香、梳妆打扮,到最后盖上盖头坐在床榻上时,已然是饑肠辘辘。
没有宾客,没有祝福,宫人们静悄悄下去,待到好一会儿,才传来皇帝的脚步声响。
红盖头盖住红鱼的视线,叫她只能瞧见他绣着金龙的黑靴。
那双黑靴在她跟前停留片刻之后,转身走向远处的紫檀桌。
红鱼自顾自地将盖头摘下。
皇帝并没同她一般换上新服,一身蓝黑圆领袍常服坐在那里,手中正拿着一份奏疏在看。
他似是没注意到她的动静,一动不动,半晌,将奏疏翻过一页,眉头微蹙。
红鱼静静望着他,望久了,眼睛竟有些生疼。
他回过头来,像是才发现她这麽个人。
他这样瞧着她,反倒没有了与青溪相似的熟悉感。
红鱼走上前去,端起桌上早备好的一碗姜汤给他,示意他暖暖身子。
萧既笙垂眼瞧了下她手中的姜汤,接过去,半晌才道:“坐下吧。”
红鱼在他对面坐下,祈求能在他身上再看到一丝她渴求的熟悉感。
她今日似乎有些不一样。
从前,她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他,好似生怕他消失似的。
萧既笙嘴角浮现出一抹讽刺的笑意。
既然她费尽心机也要进宫,他便成全她。
他将她端给自己的那碗姜汤喝了,又指了指一旁那杯茶:“喝了它。”
红鱼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刚放下茶杯,身上一轻,才发现双脚已然离地。
皇帝正抱着她往塌上去。
满床的花生红枣‘哗啦啦’往地上落,烛火爆出‘噼啪’的响声。
萧既笙伏在红鱼身上,一张异瞳异常显眼。
红鱼忽然要起身,被他牢牢按住:“怎麽?这不是你盼望的?”
红鱼手抓住大红缠枝花褥子,指尖有些发颤。
他开始褪她的衣裳。
宫装一层又一层,他却脱得有条不紊,不见半分急切。
待到最后一层抹胸褪去之前,萧既笙吻了上来。
他的力道很大,将红鱼的嘴唇咬破,红鱼只觉得唇齿间尽是淡淡的血腥味儿。
她头脑开始发沉,迷迷糊糊间,恍惚听见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周娘子在宫外不小心摔着了,要萧既笙去看看。
萧既笙起了身。
层层寒意开始漫上红鱼的肌肤,她费力擡眼瞧了瞧男人消失的背影,随即慢慢阖上双眼。
在彻底睡过去之前,红鱼想,萧既笙果然没喝她放了安神药的姜汤,反而在她的茶杯里下了东西。
就如同青溪当初一样。
写信(一更)
红鱼这一觉睡得出乎意料地沉。
自嘉城十四年陈袅娘和青溪相继去世之后, 她便再没有睡得这样沉过。
没有忽然惊醒,亦没有做噩梦,就这样一觉睡到大天亮, 以至于等听见有人叫她时,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傻孩子, 什麽时辰了还睡, 起床了, 今日你阿爹好容易休沐,还不起来去寻你阿爹说话,否则他又要成天抱怨, 说闺女大了不理会他了。”
红鱼睁开眼,瞧见坐在床边同自己说话的妇人, 有些发愣:
“......阿娘?”
神采飞扬,浑身透着幸福的陈袅娘闻言眉头一挑, 摸了摸红鱼的脸:
“除了我还能是谁, 你屋里那些婢女怎麽叫都叫不醒你, 自然还需你阿娘我出马,身上怎麽有些发热,可是昨日出去踏春着了凉?可不能叫你阿爹知道,否则你中意那小子往后怕是再不能登咱们家的门——怎麽了?”
红鱼忽然起身,一把抱住她。
陈袅娘摸了摸她的脸,竟摸到一手的泪,唬了一跳:
“阿鱼?怎麽哭了?是身子不舒服还是昨日那小子给你气受了, 嗯?你告诉阿娘,阿娘帮你出气。”
红鱼只是摇头, 更加用力地抱紧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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