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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良苦用心,萧氏子孙们却大多没有领悟到,只将打猎作为游乐,甚至到了后期,已然荒废。
嘉城帝带人过河,建立新朝后,因为年岁大,身子不好,秋猎也免了,直到当今皇帝即位,这项萧家的传统才被重新啓用。
萧既笙同他的几个做做样子的先祖不同,手上功夫是实打实的,这几年每回秋猎都要打满几车的猎物才成,除了最常见的鹿、兔子,野猪......这些猎物中还包括豹子、老虎等猛兽。
红鱼过去时,周芸书已然在帐子里,她进去之时,她正在同萧既笙说话,两个人不知在说些什麽,等宋淳一开口提醒,萧既笙才好似发觉她的身影。
他的目光望向她,无波无澜。
红鱼跪下给他磕头。
萧既笙还没动静,周芸书先行礼开了口:“贵妃娘娘瞧着,比上回见面时瘦了许多。”
萧既笙的视线在红鱼身上扫过,随即收回目光。
这样的天,她却穿得这样单薄。
他想叫人给她换身厚重的骑装,末了,终究没有开口。
她从进帐便一直垂着脑袋,连看他一眼都没有,大抵是不稀罕他的关心。
萧既笙站起身来,大步流星走向帐外,飞身上马:“走。”
“秋猎开始——!”
士兵骑着几匹马在前头率先开路,驱赶隐没在林子里的兽群。
萧既笙带着宋淳一以及衆多亲卫,开始勒马张弓往前沖去,所过之处,马蹄声如阵阵闷雷,响彻云霄。
周芸书骑在马上,对着站在地上的红鱼道:“贵妃娘娘,还不上马吗?宫规规定,后妃亦要狩猎,便是猎些野鸡兔子孝敬陛下,也是好的。”
“难不成,贵妃怕了?”
香桃在红鱼身后,一双眼睛气得快冒出火来。
这女人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心机深沉,在陛下跟前时,对贵妃那样尊敬,陛下一走,便又是另一幅面孔。
瞧她坐在马上神气的摸样,仿若她才是贵妃一般。
她想拉着红鱼离开,却见她已然上马。
周芸书见状,灿然一笑,“娘娘好魄力,既然如此,咱们来比试一场,看看谁射的东西多。”
说完,她便轻喝一声,甩起马鞭走了。
红鱼接过弓箭,紧接着跟上。
一行人往一处丛林里去,周芸书一箭射中一只野鸡。
周芸书回头,看向脸色发白的红鱼,“贵妃,您怎麽了?怎麽一只也没射到?”
红鱼坐在马上,手指冰凉,她垂眼瞧了下地面,险些握不住缰绳。
这麽些年,她还是不善于骑马。
骑着飞琼时,也只是慢慢地跑,哪里像如今这般,整个人都要飞出去。
她摆了摆手,环顾四周,发现两人不知不觉间进了丛林深处。
周芸书看着她,问:“贵妃累了?想回去?”
红鱼点头。
周芸书微微一笑,“好啊。”
红鱼总觉得她这笑带着一股莫名的意味,有些犹豫,回头却见四周无人,她又不认识路,自己根本回不去,只能跟着她。
这回两人骑得都很慢,红鱼环顾四周,防着有野兽出没。
周芸书忽然道:“贵妃娘娘,想听听我的故事吗?”
红鱼回头望向她。
周芸书:“我家也算是官宦人家,可从小父母没了,叔叔婶婶又是黑心的,从不管我,所以我父母去世前,将我托付给父亲的同窗照管。”
她看着红鱼,笑了笑,“就是我的公爹,王大人。”
说完这句话,她又像是陷入回忆之中,好半晌才接着道:
“他对我还算可以,至少没有短了我的吃穿,虽然我在他家中过得跟个下人差不多,但还好没有饿死,随着我越来越大,王大人瞧我的眼神便越来越不对劲,好像是十七岁还是十八岁,我也忘了,他把我关在柴房里,整整三天。”
红鱼的手一顿,微微张口。
‘噗嗤’一声,周芸书看着她,笑出声来,随后一张脸又渐渐冷下去,“贵妃可不要这样看着我,我会心软的。”
什麽心软?红鱼微微蹙眉,可周芸书却没有管她,而是骑着马继续道:“后来,他就把我嫁给了他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儿子。”
“那个人瞧我不顺眼,私下里把我当狗使唤,我受不了了,就跑去跳河,正好碰见了太子殿下,是他把我救了上来。”
周芸书想到了两人的甜蜜时光,脸颊上飞上一抹微红。
“然后,我们两个便好上了,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活的日子,那时候别人都说他不堪大用,只知风花雪月,可我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在我心里,没有比他更好的太子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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