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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香膏还是郑青云买回来的,那样小小一盒,最便宜的也得花六七十个铜板。郑青云卖了几日的柴,给她们三一人挑了一盒。

因为精贵,平日里都不舍得用,只觉得难受了才抹点儿。

郑青云笑道:“就得多擦擦,近来风烈,烤火又燥,伤肤得很,当心到时裂了口子,买回来就是给你们用的,不必省着。”

说完还在她脸上刮了下。

方竹揪着郑青云的手指不让他作乱,心里对他的话很是受用,嘴上却道:“你说得对,往后你也得多擦擦,天天在外跑,吹得更厉害。”

果然,郑青云的脸色一下变得奇怪,“我就不用了吧?皮糙肉厚的,不碍事儿。”

方竹逗他:“那不行,到时候一看脸上红一块黑一块的,太丑。”

郑青云摸着自己的脸,惊疑不定:“真的?”

“嗯。”

方竹点点头又开始数钱。

除开陈秀兰分给她的五两碎银,余下全是铜板,都是这几个月来卖菜、做绣活儿,郑青云做工、卖柴,慢慢积攒下来的。

之前的都被方竹拿麻线穿起来,一百个一串,方竹数了数,共有四十六串整的,算下来就是四两六钱。

她数完这些,仰头见郑青云还皱着眉头十分纠结的模样,不禁好笑,开口打断这人的胡思乱想:“下次去县城,拿四十串铜板换成碎银吧,不然这小木箱都放不下了。”

心里却想着天晴后得去胡郎中那儿问问有没有什麽不带花香,防皲裂的药膏。村里人没什麽严重的毛病很少去请郎中,胡郎中多数时候都很清閑,向来喜欢折腾这些玩意儿。

郑青云回过神来,看着被子上成堆的铜板,笑着应了声好,又问:“今儿带回来的算进去没?”

“还没来得及数呢。”

“我来,手放被窝里暖着,外头凉。”

方竹笑眯眯点头,手在外面这一会儿,确实已经冷得有些发僵。她把手塞到被子下,捞起汤婆子抱着,很快觉得暖和起来。

郑青云已经把枕头下的钱袋子摸出来,快速掏出里头的铜板数过,共四十八枚,这是给陈秀兰分出约摸一半后的余钱。

他从床底的大箱子里剪出一截麻线,把这些铜板串上,又接着边串边数钱箱里的零碎铜板。

“这儿还有一百二十三文呢。”

“那我们就有……九两七钱了!这半年还是赚了不少的。”

“嗯,等明年鸡和兔养起来,就能挣得更多。”

方竹帮着郑青云把床上的银钱收进木箱,一想起那样的光景就高兴,笑过后又有点儿可惜:“到时候后院儿那点地方估计不够用,少不得再买点儿地才行,还要买树苗的,也要花钱呢。”

“不过几分地,应该要不了多少,早晚会挣回来,没什麽心疼的。”

“也是,”方竹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躺下,翻个身朝着郑青云那侧,“不管怎麽说,今年是能过个好年了。再过几日就是腊八,得去买些桂圆、莲子回来熬粥,讨个好彩头。还有年货也能开始置办着了,家里衣裳、棉被什麽的倒是不用多买,但米面、糖果子总是要的。”

郑青云把木箱子重新推回床底,灭了灯躺上床,顺手把人搂到怀里抱着,慢悠悠补充:“再割点儿肉回来熏几块腊肉,炒着吃又是个味儿。想不想吃腊肠?”

“唔,灌几节吧,用不着多。”

“那我早些跟朱屠户打声招呼,让他给留点儿小肠,肉干脆也在他那儿定,过年再砍只猪蹄吃吃。”

……

两人就这麽小声说着话,渐渐进入梦乡。

这次的雪比上回下得久,断断续续落了好几天才总算见停。

院里的雪太多,铲到角落堆得像小山。屋檐下的冰棍儿结得有小臂长,跟那画上的宝剑似的,晶莹透亮,又尖又利。

但天色依然不好,整日阴沉沉的,风呼呼吹着,没有放晴的意思。

这种天也不敢去县城溜达,若是不巧遇上大雪,压垮那树枝被困在半路,就难办了。

只能在家里找些活做,又或者去别人家串门拉家常,倒是难得松快一阵儿。

郑青云不喜串门,在家一连编几天的撮箕,总觉着憋闷。雪未化就带着大黑去林子里逮野兔。

依着他说,几日的雪兔子肯定扛不住要出来找食,雪地又藏不住痕迹,逮兔子最合适不过。

这回方竹姐妹俩都没跟着去,雪地里更不好走,去了也只是添乱。不过方竹也给他定了时间,太阳落山之前必须到家。

郑青云还是有分寸的,没往深山去,只在浅林里转悠,一连钻了两三天,还真给他打回几只兔子,并且给两只小兔又找了个伴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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