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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枕套也选了喜庆的红色,绣上鸳鸯戏水的纹样,好看又实用。

她垂眸绣得认真,没注意到郑青云什麽时候烧完肉。直到头顶罩着一道黑影,才擡起头,惊讶出声:“就弄完了?”

“泡一泡,待会儿再洗,”郑青云笑笑,伸手拿过绣花针别在红布上,“还有好些天,不着急,别累着眼睛。”

看这麽久,双眼确实有点儿酸涩,她也没坚持,干脆把东西都装进针线篓子,又跟一旁绣帕子的方桃说:“你也歇歇,玩儿去吧。”

方桃欢呼一声,把针线收好,蹦蹦跳跳跑回自己屋。不一会儿里头就传来砰砰的击打声。

方竹看一眼收回视线,摇头道:“也就是绣活能换铜板,不然都不晓得怎麽坐这麽久。”

“小孩子,好动也正常。”

方竹叹口气,总觉得没那麽简单,自己妹妹她还是清楚的,性子跳脱,很少对一件事儿那麽上心。可自打郑青云给她做好弹弓后,她得空就要拿出来耍耍,还专门用稻草扎了个人偶立在房里练习。

郑青云知晓她的顾虑,握住她的手柔声宽慰:“兴许过段时间就腻了。”

方竹点点头,没再说这个,眼见外面雨下得更大,不禁面露担忧:“娘还没回,不会被淋湿吧?”

“带着斗笠呢,别担心。我估摸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回家,她现在巴不得多跟人唠几句。”郑青云轻触方竹微微隆起的小腹,眉眼间皆是喜色。

方竹一想到陈秀兰最近跟那些上山看打井的人閑聊,总能扯到娃娃身上,就觉得乐呵。头三月不能声张,想必是憋坏了。

这不今儿早上雨刚停一会儿,就说要去串门,好跟人讨些碎布头,给孩子缝身百家衣。

方竹改了口:“难得清閑,那让她多玩会儿,等雨小些,估计就回了。”

雨淅淅沥沥的,打在瓦上叮叮咚咚。方竹跟郑青云坐在门口说会儿话,又觉困倦,打着哈欠回床躺下。

郑青云也没再多坐,径直到竈房继续忙活。

木盆表面浮起一层黑色的油花,看着髒兮兮的。

郑青云没嫌弃,捞起肉用竹刷子来回使劲儿刷洗。不知重複多少次动作,腊肉表面的焦黑总算渐渐褪去,露出一点点黄色的外皮。郑青云还觉得不行,又找来一块碎瓷片上下刮着。

经过几道工序,腊肉已被泡软,但终于再找不到一块黑灰,整张皮都是腊黄的。

收拾好的腊肉晾干水分,被挂在不容易熏到烟的地方。要吃的时候割一条下来,过水洗一洗就能切片下锅,省事儿。

洗肉的水油大,郑青云没舍得乱倒,用木桶装上,打算多兑些清水用来拌鸡食。

天上的乌云开始散开,院子里变得更加明亮。雨越来越小,在某一刻终于完全消失。

大黑和二白的呜汪声从矮林那边传来,逐渐变得清晰。

“哎呦,瞅瞅你们,跟着跑什麽,粘一身泥。”陈秀兰嘀嘀咕咕走进门,一手提布包,另一手拎着只鸡,提得高高的。

大黑和二白一左一右跟在她身侧,爪子上满是泥点子。

郑青云招呼两条狗过来,视线却落在陈秀兰手上,“家里那麽多鸡,怎麽还买?”

陈秀兰走上去,把鸡爪子给他看,“这个可不一样,是乌鸡,补身子好着。你这会儿反正没啥事,烧些水把它宰了,下午炖汤喝。”

郑青云接过鸡,扒开毛一看,果然连皮都是乌黑的。没再多言,随手把绑得紧紧的乌鸡扔到竈房墙角,便着手生火烧水。

雨一停,云开雾散,又有太阳照进院子,陈秀兰把水洼里的积水扫除,不多时就被晒得半干。

郑青云搬出大木墩子,手起刀落,咚咚一阵响,把整只鸡剁成块。

乌鸡个头不大,拔完毛后更显瘦小,分几顿吃太过抠搜。家里并没有专给方竹做菜,其他人吃不得的规矩,分量备足些,大伙儿都能尝尝。

剁好的鸡块要先焯一遍,把血水煮出来,再才装进陶罐,大火煮开后改小火慢炖着。

这不是什麽複杂的事情,郑青云没等陈秀兰来弄,自个儿就做好。

瓦罐里咕嘟咕嘟响,热气顶开盖子,从空隙中冒出。郑青云没再管,就着锅里的热水把刀和案板都清洗干净。

听到开门声,他迎出去一看,果然是方竹睡醒了,脸上红扑扑的,带着几道压出来的印子。

“雨停了呀,太阳都出来了。”方竹眨眨眼,明显还迷糊着。

“嗯,有一会儿了。娘买回一只乌鸡,已经炖上,你看要不要给里面添点儿什麽。”

“不是晒的有黄花菜嘛,泡一把搁里头,再放几颗枣子就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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