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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给她打来好几个电话的人,是岑姣放有长明灯的寺庙沙弥。
岑姣想要将电话拨回去,只是擡手间又有些僵硬。
手机忽然震了起来,把岑姣从刚刚的状态解救出来。
她接通了电话。
“岑小姐。”电话那头传来小沙弥的声音,只是那声音听着有些奇怪,像是有些害怕惊惧。
“出什麽事儿了吗?”岑姣的声音有些沙哑,她不自觉握紧了身侧的床单。
“我……”小沙弥我了半晌,才将事情勉强说清楚。
岑姣存放长明灯t的地方,是个小寺庙,寺庙的香火并不旺盛,岑姣每年付给他们的钱,几乎维持了寺庙大半的周转。
所以,小寺庙对于岑姣存放的长明灯是特别上心的。
他们特意安排了一个小沙弥,每天都会给长明灯添上岑姣定时找人送过去的香油。
之前肖舒城的长明灯灭了之后,小沙弥每天去得更勤了,打扫也好,添香油也好,都更加地小心翼翼。
甚至肖舒城已经灭了的长明灯外罩,都让小沙弥擦得崭新透亮。
怪事是几天前发生的。
那天小沙弥像往常那样擦拭长明灯外罩的时候,赫然发现,灯罩微微有些烫。
小沙弥惊讶地取下灯罩,见到了他怎麽也想不通的一幕。
灭了两年的长明灯,此刻竟是跳跃着火花。
小沙弥手上一抖,没能抓住灯罩,灯罩砸在了他的脚边,发出一声有些刺耳的响。
他盯着那闪烁着的火光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转身往外跑,边跑边喊庙里的其他人一同来查看。
只是等喊来人,跳跃的火苗已经消失了。
就好像刚刚的事情是小沙弥的幻想一般。
僧人俯下身,捡起来落在地上的灯罩,有些严厉地斥责了小沙弥。
等僧人走后,小沙弥伸手去摸灯罩,可是灯罩冷冰冰的,像是在嘲笑他一般。
就连小沙弥也有些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做梦産生幻觉了,灭了两年的灯,怎麽会无缘无故地亮起来呢。
“可是岑小姐,我手上第二天就起了水泡。”小沙弥的声音里带有些许哭腔,他像是想要问出一个答案来一样,“前一天因为这件事,我早早就睡了,根本没有做别的事情,手上的烫伤,只可能是被重新燃起来的长明灯烫伤的。”
“我信你。”岑姣垂眼,她打断了小沙弥的话。“也许是灯油特殊,所以偶尔会複燃吧。”
这话当然是假话,只是对着局外的小沙弥,也没有什麽说真话的必要。
小沙弥听到岑姣的话,像是抓住了什麽救命稻草一般,他顺着岑姣的话,“是喔,应该是个意外吧。”
听起来,小沙弥的情绪似是稳定了些。
“还发生什麽别的事情了吗?”岑姣追问。
“是……是。”小沙弥继续道,这一回,声音中更多的是沮丧,“我今天去查看长明灯的时候,发现写有陈玉生的那盏灭了。”
“我想着点上,可是和以前的那盏一样,怎麽都点不亮。”
岑姣缓缓松开了抓紧床单的手。
小沙弥的话证实了她心中的那点不安。
“岑小姐,那这盏长明灯要怎麽处理呀?和以前那盏一样,放着不管吗?”
“不。”岑姣摇了摇头,“就在最近,我会去一趟寺庙,将那盏长明灯带走的。”
“好。”对于岑姣的话,小沙弥没什麽异议,“岑小姐您确定了时间同我讲一声,我好替你準备斋菜。”
岑姣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才又补充道,“準备两人份的吧。”
******
魏炤端着吃的回到房间时,岑姣已经打完了电话。
魏炤将炖得软烂喷香的白粥盛到了小碗里,白瓷小勺轻轻撞上碗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米煮得炸开,像是一朵一朵的米花,飘在米汤当中。
“你刚醒,先喝点白粥。”
见岑姣半天不动,魏炤把放在小桌板上的粥碗往前推了推,“刚刚给你搅和凉了,不烫嘴。”
岑姣这才慢吞吞地擡手去拿勺子。
白粥寡淡,她又这麽久没吃过东西,嘴里更是一阵一阵发苦。
喝了两口,岑姣便忍不住道,“魏炤,我这也算是遭了罪,当然是要喝点什麽鸡汤鱼汤补补,哪有你这样给人喝白粥的?”
魏炤坐在病床边,双腿微微岔开,看着岑姣面露无奈,“先喝点白粥颠颠,这麽久没吃东西,吃别的我怕你肠胃受不了。”
岑姣脸上的嫌弃之色更浓了。
两口白粥下肚,她察觉到了饑饿,可是她嘴巴里实在是没味道,怎麽都喝不下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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