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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山不能像人一样,说出完整的,发音清晰的话了。
他只能,像是一只狗一样,发出汪汪的单音节。
前方有光照了过来,魏炤踩了一脚剎车避让。
只是同时,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这个时候,怎麽会有车下山呢。
会车时,魏炤偏头去看,对面车道上的车开着车窗。
驾驶座上的人,魏炤是认识的,是岑如霜。
来不及去想岑如霜为什麽这个时间会从狗儿山上下来,又是一个弯道。
车头刚刚转过去,魏炤猛地踩下了剎车。
是那只和姣姣一起等着他的黑狗。
黑狗从副驾的窗户处跳上了车,与此同时,后座的钱山竟是连汪声都发不出来了,他缩在角落,死死盯着刚刚上车的黑狗。
大黑狗用牙齿咬住魏炤的衣服,阻止他握住方向盘。
魏炤的心不住往下沉,“你不让我上山?为什麽不能上山?姣姣究竟发生什麽事了。”
可魏炤也知道,他得不到回答。
心焦之下,油门被他踩到了底,发动机传出巨大的嗡鸣声。
下一刻,有人从一旁的t树上蕩了过来,落在了魏炤车头上方。
“桑寻?!”魏炤又惊又疑。
桑寻焦灼的脸色在看清车里的情形后,转忧为喜,“魏炤,快带着容器上山!姣姣撑不了多久了。”
第 55 章
第五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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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炤惊疑之间, 什麽都忘了问。
什麽叫姣姣撑不了多久了?这个念头充斥了魏炤的大脑,让他连桑寻口中的容器忽略了。
在道路尽头,车子并没有停下来, 而是直接一头蟒进了灌木丛中。
直到桑寻开口,“就在前面。”
魏炤擡眼去看, 周遭是星星点点的火光驱成了一个圈。
车头撞上一旁的树干,停了下来,顾不上桑寻要做什麽, 魏炤下了车, 半分没有停歇地朝着火圈走了过去。
他没有看到岑姣的蹤迹。
眼前的树林,树影丛丛, 火光照亮了眼前的一整片场景,可魏炤看不到岑姣。
“姣姣——”魏炤喊道, 顾不上是不是会惹来什麽麻烦,他的瞳孔中,火光跳跃着,热气扑面而来, 仿佛要将他体内的血液烘烤干涸。
火焰燃起的时候, 上方的空气也被烧得扭曲变形。
看上去, 那一片扭曲着, 像是将某个空间藏在其中,魏炤大口喘着气, 不知是太过着急, 还是四周的温度太高,他眼前的一切都开始扭曲变形。
“姣姣!”魏炤跌跌撞撞地朝着火势迅猛的地方沖了过去, 在他身后,桑寻拖着钱山赶了过来。
钱山看起来快两百斤的人, 桑寻拖着像是拖着一块破抹布一样。
桑寻拉住了有些失神的魏炤,她挑眼看向四周,“你这样找不到姣姣的,退后些。”
魏炤定了定神,他看向桑寻,眸光闪烁,却又有一丝请求。
桑寻塞给魏炤一把刀。
也不知道有小臂那样长的弯刀她是藏在什麽地方的。
魏炤接过弯刀,看向面前的人,声音发紧,“需要我做什麽?”
“里头的不渡魂太多了,还好我们运气好,你车上装着的就是可以容纳不渡魂的容器。”桑寻道。
魏炤听不明白,什麽不渡魂,什麽容器的。
他没有办法理解桑寻的这些专用用词,却也从字面意思上大致明白了自己要做的事情。
钱山是容器。
容器要打开才能容纳东西,可一个人,要怎麽打开呢?
魏炤看向钱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握紧了刀。
钱山突然又能说话了,他看着魏炤,双腿蹬着,像是一只濒死的□□。“别,别,有事好商量,我……我是无辜的,你们这是杀人……”
可魏炤握着刀,没有半分退却的意思。
桑寻正低头摆弄着手里的东西,听到钱山的话,她突然擡头啐了一口,“你个早就被阎王勾勒名的畜生,害了那麽多人,死不足惜!”
桑寻又擡头看向魏炤,“刺破他的手掌。”
魏炤闻言点了点头。
桑寻已经解开了钱山身上的绳子,只是不知她对钱山做了什麽,躺在地上的人四仰八叉,伸开了双手双脚,即便没有束缚,也没有逃走。
钱山只是在哭。
他哭得一张白脸憋出了青紫,眼泪鼻涕混在一起淌进了嘴里。
“我只是按照神牌的指示,给它寻找信徒。”钱山道,声音含糊,“我……我也只是为了活命啊。”
桑寻显然是觉得钱山太烦了,她撕下钱山的一截衣服,团吧团吧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塞得很深,任由钱山怎麽挣扎都吐不出来。
而魏炤也蹲下了身子。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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