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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不想?还是你怕桑寻知道了与你拼命?”岑姣笑了笑,只是她虽在笑,声音t却是冷淡,“顾也,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
走到厕所门口的人回头朝着岑姣的方向看了过来。
他面上的神色几番变化,最终什麽都没说。
钱山被顾也提留的脖子从厕所里带了出来,人蜷缩着,看起来两天的时间里,整个人缩小了一圈。
原先被肥肉吹得十分平展的皮肤,也开始出现褶皱,那些褶皱堆在一起,让钱山的整个人看起来也变得奇怪。
岑姣的视线在钱山身上一扫而过。
她擡了擡下巴,“你先带魏炤去车上。”
顾也没说话,只是松开了提溜着钱山的手。
钱山虽说现在翻不出什麽名堂,可是保险起见,还是要留一个人看着他。
岑姣没有和顾也一起扶着魏炤下楼。
而是留在房间里看着钱山。
屋子里只开了边灯,光是浅黄色的,找不清楚钱山的脸。
等顾也带着魏炤离开,岑姣坐在了床边,心中,情绪开始发胀。
顾也说得对,魏炤只是个普通人,就算他身体素质比大多数人都好,身手也不错,可他终归是个普通人。
或许,去过梅山后,两人是时候分别了。
这个念头在岑姣的脑子里越发清晰 ,可又有另外的情绪在滋生干扰,像是盘着树根肆意生长的藤蔓,将她整个人包裹。
魏炤是自愿的不是吗?岑姣恨恨地想。
只是这想法被角落传来的声音打断。
擡头去看,是缩在角落里的钱山,正在发出细细的声音。
岑姣微微蹙眉,看向背光躲着的人。
那声音很尖很细,像是小猫叫,又像是小孩的喊声。
走近些,岑姣听清了,是钱山在说话。
或者说,是钱山身体里的那些东西再说话
那些东西,在对话。
“他不是死了吗?怎麽会在这里?”
“祭品和那个孩子在一起,被救活了。”
“他们怎麽又在一起了?小时候遇见,长大后又遇见,难道是神谕?”
“别…别说了…”那声音突然颤抖了起来,“她过来了。”
等到岑姣在钱山身后站定,钱山身体中的声音骤然消失了。
“钱山。”岑姣开口,缩在那儿,背对着她的人颤颤巍巍地转过身来,眼睛里写满了恐惧。
钱山看着岑姣,快要哭出来了。
他咽了一口口水,“岑…岑小姐。”
岑姣蹲下身子,她看向钱山,缓缓眨了眨眼,“你在被我们抓起来之前,就认识我了?”岑姣问,只是声音中的疑问却不算多。
钱山垮着一张脸。松垮的皮肉向下耷拉着,看着有几分害怕。
“他们……”钱山对上岑姣的视线,一个哆嗦,“他们认识你,我……我只是觉得你熟悉……哎哟……”
一旁趴着的大黑狗突然给了钱山脚踝一下。
钱山疼得龇牙咧嘴。
岑姣擡手拉起黑狗,垂眸去看钱山的脚踝。
伤口很深,只是并没有血涌出来。
钱山也去看自己的伤口,当他看到那样深的伤口没有一滴血往外流的时候,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怔愣在原地。
等到顾也上来,听到的便是钱山呜呜的哭声。
他站在门口,视线有些迟疑地落在了钱山身上,“他怎麽了?”
岑姣已经站起了身,她的视线从钱山脚踝上扫过,“或许是知道自个儿的结局了吧。”
顾也嗤了一声,他可没有什麽耐心去等钱山平複心情,只擡脚在那人背上踢了踢,“走。”
钱山骤然收了哭声,耷拉着脑袋跟上了顾也。
回梅山的路上,魏炤醒过来两次。
第一次确定了岑姣没事儿后,便又昏了过去。
第二次醒来的时候,精神好了些,强撑了十来分钟才又昏睡过去。
钱山被捆在副驾上,他缩着头,看起来没什麽精神。
早些时候,岑姣收到了桑寻的消息。
桑寻已经到了梅山。
只是,她并没有能见到师父。
桑南不见桑寻。
岑姣靠在车垫上,视线有些放空。
桑寻说,桑南在等岑姣。
桑南疼爱自己,岑姣知道。
但岑姣同样知道,比起自己,桑南与桑寻更亲近。
就算不提桑寻是桑南一手带大的,甚至冠以自己的姓这件事。
即便岑姣认识他们之后,岑姣每年在梅山待的时间,不过两个多月,而桑寻却是一直跟着桑南的。
没道理,这种时候,桑南不见桑寻,偏要见自己。
岑姣闭上眼脑袋微微向后靠,只可惜,越想放空自己,脑袋里的各种思绪越纷杂。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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