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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人影在视线里消失,岑砀才看向一旁的银杏树,“準备偷听到什麽时候。”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岑如霜从树上跳了下来,她还看向刚刚岑姣离开的方向。
岑砀似笑非笑的声音在岑如霜耳边响起,“你瞧,这就是你心心念念的族长生下的女儿,她被普通人养大,早就没了岑人的心气,竟是为了一个男人,哭成那样——”
岑砀并不遮掩自己语气中的嘲讽,他看向岑如霜,“直到现在,你还认为我姐姐当年做的决定正确吗?”
岑如霜看了岑砀一眼。
很奇怪,岑姣在她面前表现得,和在岑砀面前表现的,完全是两个人。
岑砀同样擡头朝着岑如霜看了过去,“怎麽样?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不再想想吗?”
岑如霜收回了视线,“东西回收得差不多了,我们该回去一趟了。”
“当然。”岑砀道,他继续慢悠悠地喝茶,“时间还多,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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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进了房间,她关上门后,才擡手将眼尾挂着的泪擦干净——用受伤的那只手。
果然是他们。
肖舒城的事情与他们有关,那麽陈玉生定然也是被他们带走了。
看岑砀那样子,分明是看着肖舒城死去的。
泪水浸透纱布,刺激得伤口有些疼。
岑姣垂眸,解开了左手手掌上的纱布。她记得,先前在海里,她的整个手掌被刺穿了,倒刺没入肉里,又被狠狠拔了出来。
不过短短一天,手上的伤口已经长出了新肉,微微发痒。
岑姣看着手掌心长出来的新肉,新肉微粉,和旁边的皮肤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必然是t会留疤的,可岑姣倒也不在意,手上的疤痕,只能说明她又化解了一次危机,这伤疤,是荣誉,是徽章。
岑姣甩了甩手。
她在桌前坐了下来,眼下,顾姓人的事情算是半解决了,至于梅山上的事情。
岑姣眸光闪了闪,刚刚她提起来岛上是为了找尸骨,岑砀并没有说什麽,说明这件事,大概率是可行的。
既然可行,那麽她也可以暂且放一放梅山的事情。
岑姣眸光微凝,刚刚,岑砀说,只要将她母亲留给她的东西送走,那些盯上她的人就找不到她了。
那麽,罗芍在花店里出事,是因为花店里有母亲留给自己的东西吗?
岑姣微微皱眉,花店里,她一开始带去川都的东西不少,都是些小玩意儿,从小就有的不多,只有几样。
或许,该回川都一趟了。
很久没有去看过罗芍的情况,还有魏炤先前说的,他那个醒过来的队员。
那人说祭品。
显然和岑人脱不开关系。
魏炤两年前遇到的事情,和岑人脱不开关系。
岑姣眸光闪了闪,所以,自己的确是救下了四年前的魏炤,四年前,与他们发生沖突的,应该就是岑人。
或许,那个科考队,就是被岑人所下的饵吸引,连带着被调去保护他们的小队,也成了鱼。
只是,自己为什麽会救下四年前的魏炤呢。
因为她是岑人?因为她身体里流着岑人的血液?可是,她在山里的时间不算短,次数也不止那一次。
山里发生过的事情,定然不止魏炤的那一件事。
为什麽她只与四年前的魏炤有了交集,还是彻底改变魏炤生活的交集呢?
岑姣有些想不通。
只是,不能再去套岑砀的话了。岑砀看起来对她一口一个外甥女,可是岑姣心里清楚,岑砀可不是什麽简单的角色,他在自己面前表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岑姣缓缓吐出一口气,她有些累。
是那种,身上的担子轻了一些,却又远远不能彻底放松的疲累。
她趴在了桌上,桌子有些凉,那凉意顺着岑姣的脸颊传遍了她的全身。
岑姣缓缓眨着眼,岑砀那一通有关鱼和饵的话,让她有些耿耿于怀。
显然,这世上,就是有人天生会被岑人吸引,譬如肖舒城就是这样的人。
或许背后有推手,但不可否认,岑人天生就对这部分人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那麽魏炤呢?
岑姣缓缓坐直了身子,这个念头来得毫无道理,却又如同一双大手死死掐住了岑姣的咽喉,让她仿佛溺水一般,喘不上气来。
魏炤,也是岑人想要钓的鱼吗?
而她岑姣,则是用来鈎魏炤的饵。
敲门声打断了岑姣的思绪。
“进来。”岑姣深吸一口气,将脑子里的念头强压了下去。
来人推开门,是魏炤。
魏炤看向岑姣,瞳孔颤了颤,“眼睛怎麽红红的?”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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