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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姣闭了闭眼,她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时,她的神色已然如常,丝毫没有什麽特殊的表现。
“我要去找魏炤,他——”岑姣顿了顿,她的视线从一旁的赵明焱身上扫过,“他麻烦你了。”
许承安微微皱眉,他盯着岑姣,有些拿不準岑姣的意思。
“魏炤让我来带你离开,我不能放你走,如果你出事,我没办法同他交代。”
岑姣擡了擡眼皮,她看向许承安,没说话,她只是那样平静地盯着许承安。
许承安低声骂了一句,他开了车门的锁,却又在岑姣準备推开车门时,开口道,“魏炤他一早就知道了自己可能出事,所以才会将你的事情托付给我。”
“赵侍熊死了,我可以安排你和赵明焱一起先去安全的地方去。”许承安叹了一口气,“如果魏炤在这儿,他不会同意你现在去找他的提议。”
岑姣半只脚踏出了车子。
听到许承安的话,她回眸看了眼驾驶座上的人,“那只能说,你不了解魏炤,至少不了解我面前的魏炤。”
关上车门前,岑姣又深深看了赵明焱一眼t,“赵明焱就拜托你了,等他醒了帮我告诉他,等我忙完了手头的事情,就会去看他的。”
许承安应了一声。
从车里下来的人已经走到了车头前。
岑姣擡手,将灰色卫衣的帽子套在了头上。
她微微缩了缩肩,擡脚朝着小巷子走了过去,这儿没什麽人,小巷子里乍一看,十分冷清。
许承安沉默地看着岑姣走向那条漆黑的小巷子。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移开了落在岑姣背影的视线,他看向前方,眉头却是微微皱起。
岑姣身上,似乎多了点先前没有的东西。
那是浓重的死气。
******
魏炤坐在椅子上。
他双腿分开,左右脚踝上都被拴上了一条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端没入地板,完全被浇筑进了水泥地面。
魏炤的双手也被捆在身后,他不得不背脊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
在他面前,是一棵巨大的青铜树。
那棵青铜树被放在一个巨大的鼎里,而那个鼎,就在魏炤几步外的地方。
陈诺并没有对他做什麽别的事情,在将他带走后,就关在了这间屋子里,而后再没人出现过。
魏炤打量着四周的一切。
他被关着的房间——暂且先认为是个房间应该很大,也很空旷,那不知从哪儿来的水声,滴滴答答,有回声在他的耳边回蕩。
灯光只照亮了魏炤身边那一圈。
再往远些的地方,漆黑一片,仿佛一点光都透不过去一样。
被关在这种地方,最难熬的地方,在于把控不住时间。
或许你会觉得已经被关了很久很久,但实际上,才短短几分钟。
当时间被无限拉长,身体上的疲累也会被放大无数倍。
尤其是耳边一直断断续续传来水流声时。
魏炤擡了擡眼皮,他看着面前的那棵青铜树,强迫自己不在这样的水流声中睡过去。
他的思绪有些涣散,直到稍远处传来脚步声。
魏炤眨了眨眼,他擡眼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
是陈诺。
陈诺站在青铜树下,她穿着黑色的斗篷。整个人小小的一团,斗篷下摆一直轻轻晃动着,好像下面有什麽一样。
魏炤擡眼看向陈诺。
陈诺和装在鼎里的那棵青铜树,仿佛融为了一体。
魏炤眼皮擡了擡,他看着眼前的人,感觉自己仿佛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一样,有几分怪异之感。
陈诺冷漠地盯着魏炤。
她也没说话,就是直挺挺地站在那棵青铜树下,然后直勾勾地盯着魏炤。
魏炤也没有开口,他冷静地看着陈诺,想要弄清楚面前的人究竟葫芦里卖的什麽药。
然而,变故在此刻发生。
那棵青铜树活过来了一样!本该固定的枝桠忽地开始疯长,叶片由小变大,枝桠朝着陈诺心口的位置飞速生长。
魏炤瞳孔轻颤,他眼眸瞪圆了些。
陈诺仿佛丝毫不知道青铜树的变化,她仍旧站在那儿,动都没动。
“躲开!”魏炤出声提醒。
陈诺的眼眸这才颤了颤,像是刚刚清醒过来一样,朝着右侧轻轻一闪,躲过了那生长过来的枝桠。
许是魏炤出了声。
那青铜树停下了自己的生长,以一种张牙舞爪,枝桠乱飞的状态停在两人的面前。
陈诺轻轻喘着气,她胸膛微微起伏着,斗篷下摆摆动的速度更快了,甚至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魏炤皱了皱眉,他看向陈诺,“赵侍熊古稀之年,寻什麽长生也就算了,你正是年轻的时候,怎麽也能因为什麽长生将自己推到现在这个位置。”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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