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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祖母,您不是不喜欢他麽,怎麽还跟他说那麽多?”
段司音搀着老夫人重新坐下,道。
顔老夫人也没了刚才的高谈阔论,变得满面愁容,“他这样身份的人想查什麽查不到。人家既然问起,外祖母我也就如实相告,总比他日后发觉我刻意怠慢他的好。”
老夫人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段司音的手,“你们夫妻俩虽貌合神离,终要踏上和离那一步,可你到底还要在他们王府生活几个月,外祖母实在不忍心因为这点小事让他迁怒于你。”
或许是段司音孤苦伶仃太久了,她自小母亲病逝,后又流离失所、受尽磨难,她都没有机会去体验对她来说为数不多的亲情......
刚才外祖母的一番话,才让她切身体会到,爱你的人,永远都会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
“外祖母......”
段司音第一次像个孩子一样,窝在了老人的怀里......
......
夜深时,一黑影从树下掠过,随后钻进了木楼里。
屋里还和从前一样,只留着一盏小灯。
这也似乎是段司音的习惯了。
夙祈还像以往一样,单膝跪在榻前,声音依旧淡泊到没有什麽情感,“主子。”
“钱庄里的总管现在是谁?”女子清透的声音从帷幔后传出来,夙祈莫名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慎重来。
于是回道:“是此人姓何名明章,本地人氏,红雪极信任他。”
夙祈擡头,看着帘子上的身影问道:“此人难道有问题?”
段司音摇摇头,“那倒不是,只是今日上官瑾向外祖母打听起此人,我觉得他多半是要动手了。”
夙祈微微蹙眉,“上官瑾想要知道的事何须专门来问老夫人?难不成......”
他那双好看的凤眼里含着不可置信,“难不成他已经对你起了疑心,专门来试探你?”
“应该不是。”段司音道:“虽然不知他今日为何前来,可基本可以肯定他已经确定我和红雪的关系,所以想从这个何明章身上下功夫。”
夙祈眉心蹙起,“都说摄政王体察民隐、忠厚任恕,没想到为了找出你,也要使出这等鬼蜮技俩。”
段司音嗤笑一声,“怎麽感觉你很失望?”
夙祈摇摇头,声音又缓又淡漠:“谈不上失望,只是觉得匪夷所思罢了。”
段司音笑笑,漫不经心道:“人间哪有十全十美的善人,都是肉体凡胎,有着七情六欲,他也不过是站在他们皇族的自身利益做事罢了。”
夙祈漆黑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微不可见的晦暗,声音也低沉了几许,“您这是......在为他说话吗?”
段司音微微愣了愣,随后唇角勾起几分讥讽,道:“怎麽你如今腰杆子硬了,也学会反过来质问我了?”
夙祈紧紧抿了抿唇,重新低下头,“属下不敢......”
段司音继续吩咐道:“这几日你安排人最好将何明章送出思凰县,让他到外面避一避风头。”
夙祈:“是。”
“如今你已是有了家室的人了,我这边的事你也无需多操心,照看好他们母子两才是。”
夙祈默了默,才缓声回:“属下明白......”
随后他起身翻出了窗外,消失在了夜幕里。
......
然而次日一大早便出了事!
顔府的人一早去凤鸣钱庄兑货银,结果收到的都是些掺了假的次银!
这顔家人哪里忍得,直接将凤鸣钱庄告上了衙门。
而钱庄的管事何明章也被衙役给抓了起来。
由于劣质银出事的数目有些多,钱庄的人极有可能会有牢狱之灾。
被人押在朝堂上的何明章想破脑袋也没明白好好的银子怎麽会出这等事!
他们钱庄向来遵纪守法、诚信经营,从不行蝇营狗茍之事,怎麽会突然冒出这麽多的假银呢?
顔家兄弟五个一直在朝堂上咄咄逼人、气势汹汹,让何明章连开口的机会也没有。
上首正坐的他平日所熟识的县令,而他旁边坐着一位气宇不凡,容貌俊美的年轻公子。
何明章识人无数,一眼就看出那年轻公子不简单,便朝着那人一个劲地磕头喊冤,“大人,草民真的不清楚这是怎麽回事啊!草民的钱庄向来以诚立信,以质取胜,绝不会做鱼目混珠欺骗客人的事啊!”
年轻公子这才不急不徐开口,“你可是钱庄的老板?”
他的声音明明不大,可他甫一开口,四下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刚才吵得极兇的顔家几兄弟也纷纷闭了嘴。
何明章面上露出些许难色,但还是如实回道:“小的不是钱庄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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