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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她跌跌撞撞想要将他救出来时,却发现衣衫不整的女子已经躺在了血泊中。
沈漓衣衫淩乱的提着匕首正呆站在床边,从前温和的眸子里只剩滔天的绝望和空洞。
就在她以为他和她做了一样的选择时,她却发现他从未发过毒......
也就是说,那日他真真切切……
而那日的女子,正是太妃口中五年前死去的容儿......
虽然段司音知这件事对他来说无疑是晴天霹雳,比杀了他还难以接受!
可他也是中了师父的奇毒神志不清才犯下的错,那并非他本愿,她也从未在这件事上对他有什麽特别的想法。
可那日却成了师兄永远也跨不过去的坎......
从那以后他似变了一个人,从此沉默寡言,性子也变得阴晴不定、不可捉摸。
曾经那个温暖儒雅似仙的师兄也似一夜之间坠落成魔,变成了一个心狠手辣、残酷无情的修罗。
对她这个师妹更是恨不能杀之而后快!
然那件事从头到尾她也是受害者。
只不过不同的是,她所受的是身体上的痛苦。
而沈漓所受的,是心理的折磨和煎熬。
她知这种摧残和折磨有时候要比身体上的痛苦更残酷,更令人崩溃。
也或许,正是因为她窥探了他最不愿面对的不堪和秘密......所以他才会这般痛恨她罢......
如今九死还魂草也被他烧了,他终于如愿了。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师父,这一切都如您所愿了.....
段司音压在心头的那口血缓缓从嘴角溢了出来。
不同以往的鲜红,此刻的血带着乌黑,身体上的疼痛慢慢散去,身体变得轻飘飘起来。
“师兄,我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那年冬天,你为我偷偷烧了一只叫花鸡......”
“那鸡被你烤糊了,可我们两个还是吃得津津有味,仿佛那是世上最好吃的东西……”
“那时的我们是多麽无忧无虑,岁月静好……”
她苍白地勾了勾唇,“师兄,如果有来生,我希望我们再也不要遇见了吧......”
沈漓眼眶通红,泪水比她先滑落,“阿音......”
但回应他的,是女子倒下去的身体。
沈漓接住她的身体,将她抱在怀里。
那张俊美绝尘的脸上满是痛苦和挣扎。
因为他体内此刻也正承受着无与伦比的疼痛。
这时有人大步走进来,他先将生死不明的女子抱在了床上,又返回来将身体蜷曲的男人搀扶起来。
“快给她用药!”
沈漓忍着身上淩迟刮骨般的痛意,咬牙朝着千羽道。
千羽掏出那瓶药,并未依他所言立马喂给床上的人。
而是眉心蹙在一起,沉如黑夜的眼看向了脸色惨白的男人。
“你可想清楚了?”千羽再一次的问。
沈漓踉跄的来到床边,咬着牙道:“你再废话朕现在就命人砍了你的脑袋!”
千羽只能抿着唇不再看他,俯身将唯一的一粒药丸喂进床上女子的嘴里。
然而等沈漓的毒发退去,床上之人还迟迟没有醒来的动静。
他抓起她的手腕,发现她的脉搏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微弱。
他赶忙叫来候在一旁的千羽,“你快过来看看!她的毒为何还没有解?是不是解药出现了什麽问题?”
千羽快步过来,果然如他所说,床上之人的生命迹象正在一点点流失......
千羽是神医之后,行医救人是他所长,待他仔细诊断了一番后,神色有些怔怔地看向沈漓。
沈漓蹙眉,“有什麽就直说!”
千羽默了默才说:“是她自己放弃了......”
“什麽?”
沈漓的凤眸瞠大,僵怔着身体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千羽这还是头一次从他脸上见到惊惶失措和害怕。
他忍不住道:“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你一面恨她,一面又想救她,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而男人却像是没听见他在说什麽,兀自缓缓握紧床上之人的手,张着眼失神般的盯着女子的脸庞。
见他不说话,千羽又搞不懂道:“你说你做的哪件事和这个段司音没有关系?你说你喜欢她吧,又想着法的迫害和捉弄别人。你说你恨她吧,又不惜以身试药,还将仅有的解药喂给了她。你到底想怎样?”
见他依然无动于衷,千羽不由冷嗬了一声,“早知如此,还不如你用了那丸药!起码还能活一个。”
“出去。”沈漓声音沙哑低沉。
千羽抿着唇看了他一会,还是转身出去了。
室内重新陷入无声的寂静。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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