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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后半夜再没有出现什麽意外。

直至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靠在床边不知何时睡着的段司音才幽幽睁眼。

她擡眼,就见窗外天色泛青,一身锦袍的郁行云从门口走了进来。

俊逸的男子正欲说话,却突然像是被什麽卡住,视线落在了床上。

段司音顺着他的视线下移,便见自己的手正被床上之人握着。

可能是她睡着了,所以一直并未察觉。

昏睡的人有时候会胡乱抓扯,这很正常,她不以为意地抽出了手。

郁行云也反应了过来,重新堆起了笑,拱手道:“昨夜真是辛苦姑娘了,剩下的就由在下照看吧。姑娘一夜未眠,用过早膳后好好休息一下吧。”

段司音并未拒绝,只要熬过昨夜最兇险的一夜,剩下的时间只需按时服用解药,便应不会再出现大的危险。

她道:“也好,如果我午时还未过来,你就派人来叫我一声,别耽误了行针的时间。”

郁行云点头答应,“好。”

段司音回头又看了一眼床上的人,见他神色平稳,便未再说什麽,起身出了屋。

......

三天后,郁泠澈身上的毒已经基本排清。

只是这几日强行施针排毒很伤身体,所以解了毒也一直未醒。

段司音也并未着急离开,做事有始有终,等这郁家大公子彻底脱离了危险再离开也不迟。

毒一解,男人身上的伤口明显有了好转。

红肿退去,开始有了愈合的迹象。

这期间段司音还顺带看了看郁泠澈的腿伤。

他的腿伤应是从高处坠落所致,小腿处有一处很大很深的青瘀。

她检查了一下,所幸腿骨并没有断裂的迹象。

于是从药箱里拿出自己独创的散瘀散,涂抹在他受伤之处。

直至第七天的时候,一直昏睡的人开始有了断断续续的苏醒,也能进一点水米了。

今日段司音便打算离开郁府,临走之前她最后一次来到这位郁大公子的房间里。

她进来时,一身青衫的郁行云正在亲自给他大哥喂药。

见她进来,两道视线不约而同地朝门口看了过来。

第69章 是你自己解还是我来

一个眼里温和带笑,朝着门口之人问好。

一个眼里虚弱无力中透着深邃和隐晦,一时让人分不清是大病初愈而使他神识恍惚未清,还是他正压藏着太过庞大汹涌的情绪。

还是郁行云率先反应过来,忙语中带笑解释道:“今日大哥状态好了很多,都能起身喝药了。”

随即他将大哥扶着靠在软枕上,起身拿起空了的药碗道:“正好药喝完了,我出去将碗放回去。”

于是未等二人说话,便急匆匆出了门。

段司音眼里带着莫名将视线从他离开的背影收回,又看向了床榻之上。

她走过去,精致如画卷的脸上即疏离,又莫名觉得柔和。

她的声音也似细雨般轻柔,“能说话了吗?”

郁泠澈一直都知道这样的她,让人终生都难以忘却。

他也懂上官瑾为何那麽执着于找到当年救他的女子,为何又不可自拔的爱上了她。

面对病患时的她,不再似那矗立的高峰,高远的青云,让人觉得高不可攀,不可触摸。

而是如初晓的朝霞、春天的暖风般照料患者,也从不畏辛苦和污秽。

她有着超凡的医术,从容自信,又不失温和和亲切,这样的她无疑让在生死边缘挣扎的人将她视为神灵,视为信仰......

见他并未开口,段司音以为他还不能言语,便走到床边坐下,道:“我再为你看看,今日我便回去了,若你还有什麽不适,可让你弟弟来顔府找我。”

床上俊美的男人静静盯了她一瞬,随后抿着唇缓缓点了点头。

段司音先拿起他的手,将指尖搭在他的手腕处号了号脉,片刻后收回手道:“我再看看你的伤口。”她擡头看向他,眼神清澈柔和,“是你自己解还是我来。”

郁泠澈怔愣了一下,随即低头看向自己的衣带。

在女子坦蕩的注视下,他不由紧张,虽然手上现在并无多少力道,但还是自己伸手去解了衣带。

衣襟敞开,女子随之凑近过来。

郁泠澈冷峻的脸庞有些不自然的侧开,紧紧闭上了眼。

但哪怕他看不见,女子身上似有似无,似茶似酒的浅香还是窜入他的鼻腔,让他原本紧张的神经更绷紧了几分。

似乎察觉他身体的僵硬和不自然,段司音很快结束的检查,她坐回了身子,与他拉开距离。

“伤口恢複的很好,再有一个月的时间应该就能痊愈。”她转身从医箱里拿出一个小瓷瓶,“这里是我独创的散瘀散,我不在的时候可以继续抹在你摔伤的腿上,应该也会很快恢複。”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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