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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的处境你再清楚不过,你若不好好走正道,将来莫说有哪家女儿能看上你,就是立足都成困难。”
“这些都是我作为朋友对你的忠告,希望你好自为之。”
说完这些话,胥子衿便转身进了门,下人重新将门合上。
陆风宁怔怔地望着那扇门,一张清俊的脸煞白。
他失魂落魄地回去,在院子里呆坐了半日,最后进了屋看向笼子里他好不容易才抓到的,极珍贵稀有的虫蛇。
往日看它们都跟宝贝一样,今日看着却没了平常的稀奇喜爱劲,脑中全是少女失望绝然的神情。
他似下了某种决心,提着这些笼子出了府。
......
然而还未等他做出改变,他便听到她与当今子定亲的消息。
寒风从窗口吹进,他看着掌中的书,只觉得一阵莫大的悲怆从心口处传来,随后带着气血涌向喉间。
书本掉落在地,他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府。
秋雨如丝,悄然落下。
这次胥子衿很快地出门见了他。
只是她嬿婉的脸上神色比这悲凉的天还要冷上几分。
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发丝和衣衫,她微微蹙眉,“陆风宁,那日我说得还不够清楚麽?”
陆风宁白着一张脸,似乎还未从巨大的悲痛中走出来,他怔怔地盯着她,道:“那些东西我已经放生了。”
胥子衿淡淡抿着唇,眼神似乎在询问不知他在说什麽。
“我最近在读《天工开物》,我有每天都用功读书。”
然而他说的这些反而让他面前的女子有些不耐烦,“你到底要说什麽?”
“你为什麽不能等等我?”他猝然开口,发颤的嗓音里带着丝不易察觉的咬牙切齿。
泪水终从他发红的眼眶滚落,和脸上的雨水一起滴入尘埃。
“你为什麽就不能等等我!”他清俊的脸上露出令人望而却步的偏执和疯狂。
胥子衿直直迎上他猩红的眼,问道:“我等你什麽?”
“你就不能等我哪怕一年时间,等我干出一点成绩,到时候我再让父亲去你府上提亲?还是说你就这麽着急想要攀龙附凤?”
胥子衿顿时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他,“陆风宁,你在胡说什麽?!”
她边摇头,边倒退,尽量离这个疯子远一点,“陆风宁,我和太子两情相悦,我与他成亲早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也从未对你有过那种想法,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
陆风宁如被天雷击中,脚下也变得虚浮起来。
他的手扶在墙上,头缓缓低垂。
绵绵不绝的雨丝打在他的身上,发梢上的水缓缓滴落。
“你既然不喜欢我,又为什麽招惹我......”
轻飘飘的声音似自语,又似说给身旁的女子听。
但胥子衿听在耳中,那声音如同从地底下钻出来,却令她后背发凉。
她本就是个好学的人,所以平日朋友不少。
其中不乏几位公子哥,但从无一人会和他这般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认为,他和她之间那只不过是正常人之间的交流。
她也从未有过逾矩之举,不明白为何在他眼里便成了她负了他?
“如今我已与太子订亲,今后实在不宜相见,我们就此别过吧。”
胥子衿扔下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衿儿!衿儿!”
陆风宁拍打着那厚重的门板,可却无一人回应。
他缓缓蹲在门前,低垂着头久久没有离开。
然而天要黑时,不知从哪里冒出四个冷面之人,将他架离了胥府。
他们将他带到一处荒郊,随后对着他一通痛殴,看着他倒在一地的血泊中,这几人才肯离开。
夜里的雨越下越大,身体上的伤痛和心里的撕裂感循环往複,让他如坠地狱。
或许他那日真的坠入了地狱。
浑浑噩噩不知所从,痛不欲生又不可控制地暗生恨意!
正所谓爱而不得便生恨,恨而不制便成魔。
一日时间,他从一个极端跌落到了另一个极端。
等他跌跌撞撞、昏昏沉沉一身是血的回到陆府时,等来的却是他父亲亲自命人将他赶出府的命令。
太子一身华贵锦衣,高高在上站在府门前,用一双高深莫测的眼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火光通天的火把下,明明那人眼里并无明显的情绪,可陆风宁却品出了他看他时宛若蝼蚁般的鄙夷和不屑。
陆府他可以不回,他对这里本就没有什麽感情。
可是太子的倨傲却深深刺痛了他!
然而更可悲的是,他对此毫无反抗之力,只能如同一只丧家之犬般逃离衆人的视线。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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