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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你去把这锅端到爹娘院子里,说是——”江玄晖对着江绎的臭脸夹了几筷子后实在是忍不住,趴在桌子上笑得差点岔了气。
“江玄晖!”
江绎将强行递到手里的筷子狠狠拍在桌子上,索性回自己院子,眼不见心不烦。
这两巴掌打在他脸上着实疼,江绎气不过,拧着笑写了一手狂草,喊来折澜。
“你把这个送到巫湫潼处,人家从边关回来受封的将军还自降身份给我做了厨娘,这谢帖不让所有人知道,可不是让人误以为我江绎不识礼数。”
待到折澜站在将军府门口,将他亲手所书那封明褒暗贬的谢帖念了遍他才觉得这口气舒了出来。
扬起的眉毛还没落下去,江玄晖就闯进来,也没再问他谢帖一事,只扯着他去寻爹娘。
雍王夫妇正在赏花,雍王夫妇年少相识伉俪情深。
雍王江耒不惑之年,面如冠玉,可见昔年风姿,如今却脸色苍白,久病不愈,元气大伤,如瓷器将碎。
雍王妃周拂阑貌美,头发乌黑盘成髻,靠在雍王怀里,不知怎的看着这满园春色却容色戚戚。
“还有多久?”江绎沉声道。
“不出半年。”江玄晖也收了浪蕩不羁的模样,“如今三月中旬,不过中秋之时。”
届时就是天人永隔。
“来了?”周拂阑看见并肩而立的两兄弟,笑着坐直身来,招呼他们过去。
“娘。”江玄晖收拾好心情,扯着张笑脸走过去贴着周拂阑坐好。
“你又去招惹那个巫湫潼了?”江耒问道,“绎哥儿,时至今日不必如此,不出十年天下必定大乱,你万不可再招惹巫湫潼。过不了多久你就会回雍州,雍州与夔州交界,合作同盟才是上策。”
巫湫潼,三十万巫家军的首领,立在含山关的定海神针,天下大乱后他手上以一敌多的巫家军就是他的依仗,便是令江山改姓也未尝不可。
“演了十多年了,惹也惹了那麽久了,不差这点时候。”江绎顶嘴道,回到雍州看似简单,却要搭上他父母兄长的三条命。
他们心中只有雍王府的血海深仇,从来不把自己的性命当一回事。
不等江耒回应,江绎便走了。
“你去哪?”江玄晖问道。
“去找巫湫潼。”江绎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徒留三人看满园姹紫嫣红。
你脑子有癔症
出王府倒了几道弯,江绎立在将军府大门前,见门大开着,直接擡脚跨了进去,“把你们将军找来。”
“不必找了,我在这里。”巫湫潼正在府门右侧的水池旁坐着洗剑,听见江绎的声音头也没擡。
“郡王来我这作甚。”巫湫潼把剑放在旁侧,像是沉思片刻再擡头恍然大悟,“莫不是为了那鸭子?”
“我来谢谢将军的礼,帖子可难表达我的谢意。”江绎皮笑肉不笑,瞥向一旁据说百斤的重剑淩云,走到巫湫潼面前蹲下身与他平视,“将军回京是为何事啊?”
巫湫潼的家人都死在京都刑场,他回京都的次数两只手就数得过来,这次忽然从含山关回来,其中缘由江绎让手下人查了几番也没得到什麽有用的消息。
“干卿何事?”巫湫潼第一次和江绎离得这般近,不自然地将身子后仰。
“你就这麽嫌弃我,我身上是有瘟疫吗”江绎愈发烦躁,他拼命按住火气,告诉自己在此处不需要僞装,他是来和巫湫潼谈生意的,万不可搞砸。
“你脑子有癔症。”巫湫潼直言不讳。
不然为何他每回京都,江绎就像疯狗一样到处乱咬。
虽然清楚这个落魄的雍王府没那麽简单,也不妨碍他嫌江绎烦。
“你才有病。”江绎站起身,像个炮仗一样一点就着,他越看巫湫潼越不顺眼,伸出手死命推了一把。
谁料巫湫潼巍然不动,看他自作自受摔倒在地,还无情嘲笑。
“你今天到底来干什麽,要是进门还是一样没事找事,我劝你还是马上滚出去。”半天没个响,巫湫潼本就心情烦躁,偏偏还遇上关系微妙的江绎,“不然我就亲手把你丢出去。”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巫湫潼这人说一不二,江绎见他已经不耐烦,也不再多生事端。
“合作?”江绎这个见着他就张牙舞爪,千金买笑,皇城烧书荒唐事一箩筐的纨绔,又在打什麽歪主意。
巫湫潼一时间没回应,江绎忍不住过去摸摸被洗刷得锃亮的淩云
“你想做什麽。”巫湫潼和世人有所不同,他不认为一个真正落魄的王府会让官家大费周章将他们世代扣在京都,谁知道眼前人会不会是传话筒,若是贸然赶走江绎,说不定就错过了机会。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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