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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湫潼曾经用过火攻打败哈日斯部落，吃一堑长一智，他们从此以后在训练战马时都会减弱他们对火的恐惧。

哈日斯的战马，不怕烈火！

大军继续向前挺进，珂坎身后是看着同族被践踏怒火中烧的战士。他骑在马上，手中是哈日斯首领世代传承的弯刀，正凝神看着眼前的战局。

剑雨倾泻而下，无处躲避，顷刻突出火墙的半数战士落马，正狼狈地在地上翻滚，不让同族的马蹄踏在自己身上。

又是绊马索，火墙，哈日斯的勇士无所畏惧，勇往直前，将不舍的热泪吞咽进胸膛，不再回头看牺牲的战友，裹挟着滔天怒火直指恩和，势必要破城而入。

三千大军被撕得七零八落，哀嚎遍野，隔着熊熊烈火，珂坎只能听见勇士的哀嚎。

最后活下来的幸存者都落入了长条巨坑中，这巨坑宽三丈，深三丈，巫家军在巫湫潼和江绎有了瓜葛后，就着手準备，用时近一月挖成。

上有多块布料掩盖，铺上泥土，足够以假乱真。

“苏帛勒，你留在此处。”

珂坎坐不住了，将一桶水泼在自己身上，驾马沖了出去。

“父亲！”苏帛勒不敢违抗父亲的命令，只能看着父亲带着将士沖进了火墙。

珂坎能够当上单于，坐稳可汗宝座那麽多年，的确骁勇善战，更何况他早就安排好了哈日斯部落的诸多事宜，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三百步以内，城楼上的弓箭手会直接射杀从剑雨里逃出来的人，珂坎不停挥舞着长刀劈断飞来的流矢，直到他越过最后一道火墙，看见已经撕开僞装的巨坑。

他只顿了一息，就毅然驾马踏过同族的躯体，直奔城门。

上面再射出一箭被珂坎斩断，珂坎擡头，浓烟散去，他发现不知什麽时候，站在正中的巫元丰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的一生之敌，巫湫潼。

“是你！”他难掩自己的惊骇，巫湫潼在这里，那巴查干那里的是谁？

珂坎后知后觉，知道自己被彻头彻尾的骗了，即使身后还有九万余人，也觉大势已去。

“珂坎，放下你的刀入城，我有要事相商。”巫湫潼居高临下，笃定道，“你一定会答应的。”

他知道珂坎要的是什麽，珂坎作为君主，和江奎不同，他虽阴险狡诈，但忠于部落与子民，将部落的一切淩驾于自身之上，有情有义，是让巫湫潼敬佩的对手。

“你不想让你的子民接着白白送死吧。”

珂坎闻言放下弯刀，他在哈日斯也听见了不少风声，猜到了巫湫潼想要商议什麽。

城门打开，珂坎进入后又迅速关闭，他被人领到了城楼之上，现在手无寸铁。

他觉得自己是疯了，不然怎麽会相信巫湫潼的话，只身一人丢掉弯刀深入敌营。

“你要商议何事？”他喉咙干涩，发出的声音就像行将就木的老人。

“珂坎，夔州和雍州可以提供你棉花、碳，和粮食，我不为难你，只需要你按市价用牛羊来换。”

巫湫潼也不愿意含山关外年年战火纷飞，更何况大胤生乱是必然，他势必稳住哈日斯，免得内忧外患。

“有我在，你无论如何都破不了恩和与蓼兰，打仗除了徒增损失和痛苦别无他用。”

他见珂坎的脸上有了挣扎之色，便乘胜追击，“你也不想看见自己的弟兄白白赴死，留下妻子稚儿痛苦一生吧。”

珂坎与他的祖辈不同，他的阴谋诡计都基于让族人好好活下来的目的，没有什麽一统天下的野心，若是给了他足够的利益，足以让他老老实实留在草原。

“你有什麽要求。”珂坎果然动容，单于之位传给长子，他已无后顾之忧，“我知道你有办法对付我的族人，若是需要我的头颅，我可以自刎，希望将军能够放过他们。若是真的可以交换粮食，此次撕毁盟约乃哈日斯之过，哈日斯愿用牛羊各千头，战马五百匹作为赔礼。”

他大势已去，此次南下本就是无可奈何之举，什麽準备都十分仓促，打赢的几率微乎其微。

“勇士不应该窝囊死在自己手里。”巫湫潼本意就不是杀了珂坎，他感受到珂坎的诚意，“你若死了，你的儿子会跟我拼命的。”

“和世敌合作，将军不担心大胤皇帝怪罪吗？”珂坎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他能与巫湫潼安稳地同处一室，其实抛开立场不同，他也很欣赏这个年轻人，大胤皇帝如此对他们，猜忌，陷害，残杀，但夔州巫氏永远忠君爱国。

“夔州山高路远，他管不了。”现在京都无人牵挂，他不可能再回京都。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