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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看他吃不吃得消了。”巫湫潼在含山关中间隔着崇州都听闻元州惨状,被抢来的壮丁食不饱穿不暖, 还要被酷吏当畜生使,早就苦不堪言,俗话说物极必反, 现在就要触底反弹了。
“江奎的千秋万代简直是癡人说梦。”江绎闷声嘲讽, 以为铸龙台就能磨平他做的好事, “掏空国库, 压榨世家, 还先辈托梦, 他是丹药吃多了晃神了吧,真以为所有人都和他现在一样傻?”
山州已反, 就算被暴力镇压, 其他州也不远了。
“匈奴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们不久后就会再度南下, 离边关大乱, 又有多远呢?”
着实不远。
江奎不知听了什麽谗言,竟然下旨让元州军去支援古哲汕, 皇命不可违,辜庭肆即刻支了两万人去做做样子。
匈奴也嗅到了风声, 喀布部落大王子公然蔑视单于珂坎与大胤暂时交好的指令,领了五百人的小队屠尽元州一支巡查先行部队。
“江奎是丹药吃多了坏了脑子不成!南方那麽多兵不调,可着北边一只羊一直薅。”江绎一大清早就听到这个丧气消息,直接把迷糊脑袋气清醒了,“幸好哈日斯还是讲信用,还占着单于的名头,不然所有匈奴就这麽席卷而下,边关就苦了。”
“过些日子喀布还没平息,我就带兵去支援他们,崇州还暂时没有动静,放心,你哥哥会处理好的。”巫湫潼看见江绎眉眼间隐隐的担心,搂过他安慰道。
二人尚未正经互表心迹,但现在亲也亲了,抱也抱了,牵手什麽更是家常便饭,假戏真做也大差不差,江绎心中憋着气,搂着巫湫潼浑身上下揩了不少油才高兴些。
按理说边关乱是北三州的事,山州反了也和南方没有关系,但巫湫潼还没走,夔州就迎来了令人意想不到的客人。
“张大郎,你来夔州所为何事?”风州张氏族训全族不入仕,自成一体历经三朝,屹立百余年,自然不容小觑。
这麽一个天下排得上名号的世家大族,无缘无故造访夔州,还点名道姓要见江绎,怎麽看让人怎麽奇怪。
而张嬴还是张氏家主的长子,这次带来的女子也是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自然不能随意轻待。
“听闻王爷高风亮节,某不请自来,求王爷见谅。”张嬴原不相信族叔所说的天命之人就是纨绔草包江绎,今日一见此人耳聪目明,神仙中人,看不出半分浪蕩,也多信了族叔几分。
“其实是官家瞧得上某,想让某尚燕华公主,这燕华公主金枝玉叶,某实在是消受不起啊。”张嬴脸色难看,江绎也不知道该说什麽,只能回一句。
“江奎还真是有脸。”
燕华今年二十有二,丧夫独居公主府养面首,名声都烂透了。
张嬴世家名门出身,公主嫁进去也不算低嫁,但张嬴从未入京,见都没有见过燕华,就先闻其名,自然不肯。
“所以某带着妹妹来避避风头。”张嬴找了个绝佳理由,“燕华公主曾被巫将军拒绝,发誓此生不入夔州,我们才贸然拜访,出此下策。”
燕华还把心思动到巫湫潼身上过?
江绎面上不显,心里醋海翻腾。
“求王爷收留我兄妹二人,风州张氏不胜感激。”
江绎但笑不语,他不是傻子,张嬴弯弯绕绕跟他说了自己的风流韵事,就是为了遮掩真实目的。
“张大郎,你不坦诚,就莫怪我夔州拒绝了。”他直接把话撂明,“我只喜欢和坦坦蕩蕩的人打交道。”
张嬴左右摇摆不定,没见到巫湫潼,面前江绎比上燕华名声也没好到哪里去,怎麽敢和盘托出。
这时以金玉为饰的马车帷幔轻轻摇晃,伸出一只葱白玉指,掀开一瞧,里面的美人不惹人间桃李花⑴,抿唇一笑,人间颜色如尘土⑵。
“小女张听茗见过王爷。”她见江绎面庞后难掩惊异之色,立刻下车行礼。
“请起。”江绎只在张听茗脸上停留一瞬就挪开眼神道,“你兄妹二人果然如传言般生得花容月貌。”
“张大郎,还不说吗?”江绎也不为难他们,以礼相待让他们进了门,见张嬴神色动摇,便唤来花樱带张听茗去转转将军府。
“今日前来,是为王爷。”张嬴知道不能蒙混过关,他们必须留在夔州,两相权宜还是开了口。
就算他不相信面前人,也无法忤逆父亲与叔伯的命令,向江绎投诚。
江绎闻言喝茶的动作一顿,似笑非笑瞥向他。
“不是为了巫横威,你们盯上我这个草包作甚?”话虽如此,他的语气可没有半分觉得自己是草包的意思,目似鹰隼,像是要在张嬴脸上盯出个洞来。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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