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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绎望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轻笑,转身回了营帐。
过后的日子便是紧张又枯燥,可周珩不负衆望照着图纸命人造出战车,正秘密运往崇州。
而江绎和巫湫潼每隔几天就要折腾玄羽来回送些酸掉牙的书信。
譬如现在。
【冬日初至,天气正寒,元州风烈,尤念卿卿,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⑴】
江绎在收到第一封信前,从未想过巫湫潼这天天板脸唬人的居然也会给他写情信,现在摞了一叠,也习惯了。
他落笔:
【思君如满月,夜夜减清辉⑵】
将其封好,江绎喂了点生肉给玄羽,就打发信使去元州了。
元州的情况不容乐观,喀布派出三万军队,虽然被巫湫潼震慑退兵,却其心不死,在三日后卷土重来。
这次多添两万。
“首领,你非要挨一箭啊。”巫元丰欲言又止,最后只能吧唧下嘴不说话。
这不是吃饱了撑着没事找事吗?
“匈奴生性狂妄自大,若连我都中箭落马,他们只会更加猖獗,方便我走。”巫湫潼伸手将甲胄左肩处的几块铁片卸下,望着那处破洞眼神有些沉,半晌后哑着音道,“此事万不可让玄羿知道,但凡他知道了一个字,我都算在你头上。”
巫元丰这个大喇叭热衷于四处拱火,那张嘴怎麽堵都堵不上。
“您放心,王爷绝不会知道。”巫元丰的讪笑刚刚才洩出一丝音,就被急促的号角声打断。
“敌袭!”
巫湫潼穿上甲胄,带上面具,抓起立在墙边的淩云,回头看向巫元丰。
“走!”
故意中箭
等二人策马到前线, 箭雨火攻已经耗死一批匈奴,剩下的被这熊熊烈火挑起士气,攻势越来越猛。
“夔州的勇士, 随我出城迎敌!”淩云一挥, 千军万马奔腾出城,朝刀枪争鸣的战场奔去。
“我们元州可不能让巫湫潼看扁。”辜庭肆被兄弟抢占先机, 他也不恼, 一挑眉,扬声问道, “这是元州的场子,杀的匈奴还没夔州多像话吗?”
“元州军听命,一个不留!”他也手握长刀, 奔了出去, 刚刚出城就砍下了伺机入城鼠辈的头颅, “蕩平喀布!”
“蕩平喀布!”
“蕩平喀布!”
“蕩平喀布!”
巫湫潼已经刻意放慢了躲箭的速度, 他再挥剑砍向围在踏雪旁的匈奴, 同时一支箭从他的耳畔飞过, 射向了一个匈奴。
眼见着四万人都要被砍杀殆尽,巫湫潼都没有如愿中一箭, 他擡眼看向远处一个脸庞稚嫩的半大孩子, 对上巫湫潼面具后的眼睛时,他甚至连弓都握不住, 全身都在抖。
“你在做什麽!”同伴的怒吼质问在他耳边炸开, “射箭啊!”
他害怕,只能闭上眼朝巫湫潼射出一箭, 巫湫潼瞧準时机暗暗挪身让那箭射到他的左肩。
在剧痛袭来时,他就势一滚, 做出落马假象,巫元丰本来就时刻关注这边,瞧见踏雪上面空蕩蕩,立刻牟足劲吼。
“首领落马!”
之凄厉,之悲鸣,连远处的辜庭肆都被这一嗓子给喝住,收刀的速度都慢了一瞬。
“杀了他们,给首领报仇。”不知谁添一嗓子,巫家军手中的刀枪指向敌人,挥舞得越来越快。
“快撤!”匈奴这边也有人大喝,此时不撤,大胤人就要将他们除尽了。
有人招呼,自然那些匈奴是发了狂地往回跑,而巫湫潼毫不在意地砍断箭头,爬回马上,深入骨髓的痛让他头脑更加清醒。
“真男人。”辜庭肆夸道,还没等巫湫潼回应,他就一转话锋,“巫湫潼,嫁给江绎这个财神爷,你的钱不少吧。”
辜庭肆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巫湫潼预感不祥,凤眼一眯盯着辜庭肆,“你什麽意思?”
“元州军穷死了,我一个知州连肉都吃不起。”辜庭肆不怀好意,“听说你用碳和棉花换了不少牛羊啊。”
“你想干什麽?”
“我就是在想跟弟夫写信是否需要注意措辞。”辜庭肆摇头晃脑,看起来极为可恨,“我也是第一次背后告状,还有些新鲜。”
“你想干什麽?”巫湫潼好脾气地再问一遍,右手已经紧紧握住了淩云。
“我想吃羊肉。”辜庭肆狮子大开口,在巫湫潼底线狠狠蹦跶,“我今晚就要吃,我还要你烤!”
“辜庭肆你莫要得寸进尺——”
“我该怎麽写呢?将军中箭落马,危在旦夕,但王爷不必忧心,将军自有分寸,还是……”辜庭肆啧啧两声摇头晃脑。
“巫元丰,让人去抓羊,抓最肥的那只我亲手烤。”巫湫潼咬牙切齿,见着辜庭肆不怀好意的模样冷笑一声,“今天吃不完,你就别想走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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