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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剑淩云被送到了雍王江绎手中,江绎看见后一口气没提上来在衆目睽睽之下当场晕倒,才让这件听起来荒诞离奇的事多了几分实感。
元城中,长刀斩雷也送到了辜府上,辜庭肆口中的娘子琴师只看了眼长刀,连接都没有接,就命人关上了门。
巫湫潼失蹤一事的确让军心紊乱,不过巫家军什麽没经历过,也不至于方寸大乱,江绎一改常态,披甲挂帅亲自领兵到含山关坐镇。
哈日斯若能稳住不同流合污,自然是最好,珂坎虽阴险狡诈,但唯一一点就是算讲信用,这是巫湫潼亲口告诉他的。
但若不是珂坎,而是他的长子库默,这一切又会不一样了。
哈日斯部落的子民过得是热火朝天。
他们今年与夔州议和,用牛羊换取了棉花,粮食,还有碳,过得很是不错。
营帐里载歌载舞,珂坎好酒,正兴高采烈地观赏美姬表演,库默看着坐在狼皮首座上的父亲,眼眸中划过阴狠的光,上前道。
“父亲。”他在营帐正中单膝跪下,任由美姬围着他旋转舞蹈。
“儿子新学了段狼舞,愿为父亲助兴!”他龙精虎猛,年轻力壮,袒露着蜜色的胸肌,暗藏着蓬勃的生命力,蓄势待发。
营帐内坐的都是哈日部落有头有脸的人物,父慈子孝的平静下暗潮涌动,波涛诡谲。
自从珂坎平安归来,库默归还还没坐热的首领宝座后,其乐融融的父子情就被彻底打破。
只可惜,珂坎并没有意识到。
“好啊!”珂坎看重这个儿子,他膝下只有两个儿子,二儿子跟着他行兵打仗,大儿子替他震慑草原,是他定下的下一任单于。
库默的舞姿英勇,手中的狼头刀挥舞得郁郁生风,他跪地作出射箭拉满的动作,贵族们看得聚精会神。
却不料异变陡生,那一把稳稳握在库默手中的狼头刀插入了单于的脖颈。
珂坎目眦欲裂伸手欲说什麽,手还没摸到刀柄就直接断了气,女人的尖叫,男人的嘶吼,一半的人暴起站在了库默身前,目视着对面惊魂未定的衆人。
哈日斯内乱
“你们……你们狼子野心!”不明所以的贵族也发现端倪, 如今他们就是瓮中捉鼈,又惊又怒。
“呸!”库默狠狠啐了一口,“草原的勇士, 哪怕用鲜血撞开恩和的大门, 也不应该跪在巫湫潼的脚下摇尾乞怜!”
“他高兴赏赐我们粮食,他不高兴就要捏住我们的喉咙!”他振振有词, 抽出了插在父亲咽喉的狼头刀, 上面的鲜血顺着刀身滑过刀柄,最终在他手臂上留下一条蜿蜒的小溪, “单于已死,现在我库默,就是新的单于!谁若反, 此为鑒!”
语罢将沾染着父亲鲜血的狼头刀掷出, 入地三分。
“苏帛勒领兵在外, 他臣服于哈日斯的一生之敌, 也是哈日斯的叛徒, 背叛了我们的雅若母亲, 要给大胤做奴隶,你们愿意跪在大胤的脚边求活吗?”他嘶吼, 沙哑的嗓音贯彻了草原, 捶击了每一个哈日斯部落的勇士,他成功了, 他挑起了温暖冬天里沉寂的血液, 使其沸腾,燃烧!
“不愿!不愿!不愿!”剩下的人或真心或假意都站在了胜利者的一方。
“杀了苏帛勒!他是挡着哈日斯英雄的绊脚石, 被甜言蜜语击溃的败类,不是草原的儿子, 而是大胤的狗!”他下令派大军清剿苏帛勒的军队,而他一母同胞的亲弟弟领兵在外,不知道部落已经翻了天。
库默看着不服他的人被挨个砍下头颅,大权在握的快感席卷全身。哈日斯的空气都弥漫着血腥味,他看向天空,现在是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属于他的未来,属于哈日斯的明天即将到来。
等到一切都尘埃落定时,库默掀开帷幔,看向哈日斯服饰的中原女人。
她已经三十六岁,岁月的风霜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无论草原有多荒凉苦寒,她永远是慈悲而冷漠。
永德大长公主沁允乃是大胤皇帝江奎一母同胞的嫡亲妹妹,真正的金枝玉叶,却因为江奎初登位第十年,恰逢夔州巫氏家主病逝,江奎不信任夔州实力,不顾太后反对将妹妹嫁给了当时已经四十岁的单于珂坎。
沁允不堪受辱,在前往哈日斯的途中,饮下了红花至此终身不孕,常年缠绵病榻,但她的美貌却是世间罕见,珂坎已经有了儿子,也不想生下混有中原血脉的孩子,于是对年轻貌美的沁允极为娇宠。
库默母亲在他十二岁那年就死了,他只比沁允小了两岁,对于这位弱柳扶风的年轻继母,他不知在多久就生出了阴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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