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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人!刚刚出炉的烙饼,要不要来一个!”小贩见到人来牟足劲吆喝着,“你看你娃娃都馋着了。”
男子有些为难,他们本就是逃难来的,只收拾了些许细软,还不知道要节省过日多久。
“官人是刚刚来雍州吧。”小贩也看出了他的窘迫,“雍州是个好地方,遇上王爷真是天大的运气。”
“王爷不是……”江绎的荒谬无人不知。
“你以后就知道了。”小贩递来一块烙饼,“趁热吃,尝个鲜,以后多多照顾生意啊!”
男子囊中羞涩怎麽好意思接,擡起手就要拒绝。
“快去长安街!王爷发赏钱了!”
“拿着吧官人!”小贩将烙饼塞在他怀里,丢下摊子就往那边沖,随手抓住一个人,“长安街哪啊!”
“周氏酒楼,王爷和将军都在。”
摊子前的人都朝那边赶,丝毫不在意会不会有人偷走东西。
“爹爹,我们也去吧。”女童拽了拽他的衣袖,“那边好热闹,呦呦想去。”
“嗯。”他抱紧了女儿,牵稳了儿子,跟着人流走在这完全陌生的地方,看着宛若白昼的雍城,只觉得格格不入。
“别踩到了,有的是钱!”周珩和孟亦楼昨夜斗鸡输了个彻底,今日被赶鸭子上架站在楼上撒钱。
“表哥,愿赌服输,吼大声点!”江绎挑了挑眉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周珩,“过年不高兴吗?你看人家士英。”
右侧的孟亦楼扯着嗓子喊,“捡钱啦捡钱啦!捡得吉祥如意,捡得团团圆圆。”
“他说个什麽屁!”周珩看着一张又一张掉下去的银票只觉得心如刀割,“又不是他的钱,他当然不心疼!”
扑倒贵妃
“大家……”
“孟亦楼, 你再砸钱,我把你打成银票丢下去!”周珩沖过去把孟亦楼手中大把银票夺下来,气得手抖, “我的钱啊!”
“不都是几文几十文吗?”孟亦楼听话地把钱交出去, 本就是图个吉利担心直接砸钱伤到人,才把钱改为银票。
“你丢了整整半个时辰, 少说都一百两下去了!”周珩扑过来抓住他的肩膀狠狠摇晃, “你个败家子,雍州现在哪里不要钱, 你丢钱怎麽丢这麽快!”
“好吧好吧。”孟亦楼也没缺过钱,毕竟叔父孟朝云可不是什麽清廉的人,每次有人求他办事, 黄金都是一箱一箱擡进相府, “说好了五五分, 我又不是不给钱。”
看着周珩气炸的表情, 孟亦楼见好就收, “诸位, 王爷决意广纳贤才,不日将会举行考试, 凡有一技之长者皆可报考。”
“若有当面进谏者受上赏, 上书谏者中赏,传于市朝使我闻之者受下赏。”一叶障目, 不见泰山, 这绝对不是江绎想要的,他与巫湫潼商议一夜决定效仿前朝。
百姓欢呼雀跃, 和三年前江绎初至时截然不同。
“爹爹,你要去吗?”呦呦摸摸许唐逸的脸, “爹爹那麽厉害,会认好多好多字,一定能够考中的。”
她年纪太小,看不懂自己爹爹眼中複杂的神色。
许唐逸的确文采斐然,不然也不会在二十岁时就入孟门成为孟朝云的学生,当时他十六岁中进士,又成了丞相门生,一时风头无两。
若非年少轻狂不满孟朝云行事辞官回乡,也不会落得被逐出家门的下场。
他刚刚看见高楼之上的师弟孟亦楼,只觉得恍如隔世,看见自己灰头土脸狼狈不堪的模样只想混在人群中溜走。
但回头看见儿女的憧憬的神色,他叹了口气。
许唐逸啊许唐逸,你还有什麽脸呢?所谓文人傲骨全部都被生活碾碎了,你还要照顾一对儿女,难不成为了你那点不值钱的脸面,要让全家挨饿?
“爹爹刚刚也捡了钱,带你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他带着儿女与人群背道而驰,这一次他微微佝偻的背却挺直了。
“你呆着做什麽?”周珩在孟亦楼眼前挥手晃了晃,“你别以为今晚能好好过,翻过了年还有的忙。坐着一州位置干两州的事,巫湫潼怎麽不给我发俸禄。”
他沖着巫湫潼的背影嚷嚷。
孟亦楼还是看着楼下,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或许是看花了眼,那人不过才走了三年,怎麽会有那麽大一双儿女。
“你别傻了,进去吃酒!”周珩早就沖进去讨钱,京颂兰看见孟亦楼还在外面吹冷风进来喊了句。
“来了。”
厢房内被布置过,四处都是繁花,也不知道江绎在这冰天雪地哪找那麽多花。
“除了梅师没人喜欢花吧。”周珩一瞧,果然梅鹤云已经左抱抱右抱抱满脸沉迷,就差没流涎水的傻样,凑过去把人提起来,“有点出息好不好,别人几朵花就把你骗走了,能不能长个心眼?”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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