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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打量, 接着继续往里面走。

又出现一个用铁皮隔出来的房间。

这个房间里放着一张类似医院对病人进行检查的床,帘子半拉开, 可移动的置物架露出一半。

置物架后面,黄色的尾巴扫动,帘子也在抖动,几乎可以想象,躲在后面的人有多害怕。

傅殷生假装不知, 离开了这里。

光亮消失后, 温潼松开狗绳, 急促喘气。

刚才在傅殷生进来之前,他牵着松松, 迅速躲在了这里。

这个地下室像是一个小型的二居室, 第一个房间是温潼刚才看过的, 放的都是他和傅殷生的衣服,另一个房间便是这里, 好像医院检查身体的地方。

他躲在诊查床后面,而面前的那个可移动置物架上还放着针管。

松松摇着尾巴乱嗅,停在诊查床正对面的立式柜前,似乎里面有什麽东西,松松开始不停地用爪子扒门。

温潼扶着床站起来,走过去。

柜门没有关严,从缝隙中,隐隐飘出来一股腥味。

一瞬间脑海中闪过很多碎尸案,肉块被装在黑色的塑料袋里,血水滴滴拉拉往下流。

温潼的脸已经不是苍白了,而是灰青色,

叔叔从来没有告诉过他,他是被领养的,养父母还有一个亲生的孩子……

这个柜门在此刻变成了潘多拉魔盒,似乎一打开便会发现无比可怕的真相。

温潼的手伸过去,又伸回来,最后还是选择不打开。

他相信叔叔不会害人的,也相信,叔叔不会让傅殷生害人。

温潼牵起松松的绳子,“松松,我们,回去。”

他怔怔地转身,走了两步后,狗绳拽不动了,同时听见锁链哗啦的声音。

意识到什麽,温潼立即转身,然后便看见,松松整个脑袋都拱进柜子里,拽咬出一个项圈,项圈连接的铁链子哗啦地从柜子里面全部扯出来。

“松松!”

温潼慌忙地蹲下身,从他嘴里把东西拽出来。

是一副生鏽了的铁项圈,大环扣,上面还有血迹。

奇怪的是,这一个链子上,有三个项圈,一个是大的,套在脖子上,还有两个很小的,只比温潼的手腕粗一点一点。

松松从小到大,体型一直在变,他给松松买过很多项圈,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项圈。

他将大项圈套在松松的头上,剩下的那两个向下垂落,正好落在松松两只前爪上。

温潼抿唇,擡起松松的爪子,放到项圈里面,可是太大了,松松很容易挣脱。

松松已经是大体型的狗了,比松松再大的狗,城市是禁养的。

这根本不是给狗用的。

温潼把项圈从松松身上取下来,然后……他将大的套在自己脖颈上,剩下的两个小的,正好卡住自己的手腕……

这是给人用的。

后背出了冷汗,温潼慌忙取下来,团成一团塞进柜子里。

又忽然看见柜子最角落,发现了一些泛黄的照片。

温潼颤抖地拿起来,一张一张翻看。

看不清照片中男孩子的脸,但每一张都戴着那副项圈,脖子和手腕被锁住,躺在侦查床上,小臂和大退都是被鞭打出来的伤痕。

有几张衣服都被鞭子抽烂了,渗出血迹。

还有几张照片里,戴口罩的男人正拿着粗针管,往他胳膊上扎。

虐待。

两个字出现在温潼脑海中。

这里曾经关过一个男孩子,并遭受了严重的虐待。

——

嗡嗡嗡——

手机振动不停。

温潼身体紧紧蜷缩成一团。

——

陈伯接到傅明义打来的电话。

“他?在家啊。”

“刚刚我还看见他上楼回房间了。”

“好,那我上去看看。”

陈伯上楼,敲了敲房门,没有人应。

他又不敢私自进去,只好和电话里的傅明义说。

电话那头的傅明义沉吟片刻,让他开门进去。

像这样不接他的电话,已经很久没有过了。

陈伯小心地开门进来,结果没看见人。

倒是松松趴在柜子门前。

“松松,你主人呢?”

松松朝柜子里面叫了一声。

——

原说要晚一点回来的傅明义,还是七点之前回到了家。

“下午还好好的,在客厅里和松松玩球,也没见有不高兴啊。”

陈伯接过傅明义的外套,担心道。

“他偷偷去了地下室。”

傅殷生从沙发上站起来。

陈伯脸色一变。

傅明义脚步不停,上了楼,很快站在柜子前。

那是一个巴洛克风格的柜子,长宽高都达到了一米,用的是金丝木,雕刻着繁複精致的花纹。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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