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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商羽无可奈何地把身子移开了：“没用了，你把它宰了吧。”

游魂没想到这小东西也是个变脸比翻书快的，当即一怔：“……但我知道些其他的。”

江限不自觉地握了下手掌，若是他多说一句不该说的，下一秒就会灰飞烟灭。

“这殷城是今年才挪过来的。”游魂决定还是先不要招惹那两位了，能茍多久就是多久。

徐商羽：“具体是什麽时候？”

“我怎麽知道，我生魂被钉在这里，早忘了现在是哪一年了。”末了，他又加了一句，“反正它来的时候雪还没化。那天我一睁眼就看到一座房子，我还以为我投生成功了。”

楚钦拽着江限在火盆坐了下来，回头问：“那你知道城中瘟疫这回事吗？”

游魂一飘三步远，慌忙摆手：“这跟我可没关系，我来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活人了。”

“当然知道与你无关。”江限幽幽道。

能灭城的人绝不会被困在这里这麽久。

被打击到的游魂一度想跟他拼命，看了看楚钦，又看了看之前护着自己的那人，流光玉、重泉剑，八、九不离十是张宴归，一屋子都是他的人，一对一都打不过……遂放弃。

房泉不解道：“什麽瘟疫？”

徐商羽把白日里二人发现的药渣拿出来：“师叔说把这药渣拿回来让陈子叶看看，城中好多人家都在煎这种药，师叔母你们也注意到了？”

楚钦颔首道：“我们去过的房子里都有这种药渣，这药名唤百忍，生长在极寒的北漠，是炼聚气丹的主要原料。”

徐商羽对百忍很陌生，但说到聚气丹几乎没有不知道这种丹药的修士。

聚气丹，顾名思义，聚气凝神，刚入门的修士都会服用此药，屏气凝神兼有练气之效，这种丹药并不罕见，几乎所有的灵药铺子都有卖，因为需求多价格也不贵，炼起来也简单，许多丹修入门就炼这个。

但若是没有灵根凡人，吃补过多的仙药只会适得其反。

所以仙药通常是不在民间的药铺贩卖的。

徐商羽：“难道这一城的人都是修士？”

那游魂当即爆发出一阵尖锐的笑声。

说完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在说什麽，倘若修仙真的那麽简单怎麽还会有那麽多人愿受肉体凡胎的病痛，岂不是都修仙去了。

“不过，”江限沉吟片刻，开口道，“也不是没有可能。”

楚钦看向他，道：“哥哥你是想说，如果是瘟疫在前，城中百姓想用修仙之法来代替医治之术？”

江限点点头。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

徐商羽：“这也太匆忙了，修道并非一朝一夕可以得道，若真的是瘟疫的话估计连洗髓都没完成人就没了吧。”

他这话也并不是没有道理，这些他们懂的，但凡人百姓未必懂得。

只需一点引导……

江限突然想起徐商羽在门板上扣下来的那道符箓，那并不是普通祈求平安的符箓，符箓上所绘的咒术他从未见过，但如果是专业的符修肯定是懂的。

那是不是也说明，这符箓须得道行匪浅的符修来画？

江限：“殷城一定有仙府驻守，即便不是仙府也会是有一家小宗门。”

徐商羽怔然回神，似乎也想清楚之间的牵扯：“但我们并没有看到任何仙邸。”

不只是没有仙邸，连高府大院都很少见，整个殷城就像是一个完全社会主义的乌托邦一样，平衡地不真实。

江限道：“有可能是我们没遇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座府邸已经被拆了。”

楚钦扒拉着火盆，点点头：“百忍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种小城镇中，城中必定有修士。”

语罢，他擡眼看了看正在围着火盆打转的游魂，游魂一下子僵住了，不知道这人又想做什麽事。

“……最有可能是医修。”楚钦接着道，“这位……前辈，有没有在城中见到过一大片荒地？”

江限也想到了这一点，现在线索太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游魂往后飘了三步，思考片刻：“好像确实有一片荒地，但很难找，我在这里呆了这麽长时间也只撞见过一次。”

那就十拿九稳了，这城中有集墟，米店粮店也是一应俱全，城中不会平白空出一片荒地。

——除非是医修的药园。

这些猜测都太主观，他们手上的线索有限，又碎又杂，实际境况必定比这些要複杂。

房泉衆人已经越听越迷糊了，但还是在旁边坐着，不出声打扰。

江限凝神片刻，一个比城主更有号召力的修士，或者他就是殷城的城主，在浩劫爆发后，全城人的生死全系于他一人之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