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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钦若有所思:“这会不会和我们之前遇到的蛇妖有关?”
“也许吧。”江限又往前翻了翻。
前面再没有类似的记载, 最早只能追溯到前莼十五年腊月十九。
徐商羽站在一处药柜前,连声唤江限:“师叔, 快来,这个药草好像是百忍。”
二人放下手中的书,向他的方向走去。
他掌心放着一根褐色的药草,正是干枯后的百忍。
“但是你看这个药斗上记它是黎草。”
黎草是治发热的草药,也不难得,外形和百忍有八成相似,常被认错。
江限顺着他的指示看向药斗上的标注,这处药柜与其他地方不同,被金色笔墨圈起,像是某种界限一样。
记标注的人与方才着医书的人也不同,殷长颂,从名字看像是一辈的兄弟。
这金笔勾住的十几味药材都与疫病有关,或许,这个叫殷长颂的人是殷家后来负责这件事的人?
那麽用百忍代替黎草开方子的人也是他?他没有直接在药方上写百忍,而是以黎草之名暗度陈仓,是为了掩人耳目?
殷长颂,殷长颂,江限在心中默念两声,仙盟里并没有听说过这一号人物。
再过片刻,这药堂再找不出什麽有用的东西了,几人决定先把这个宅邸走个遍。
这殷府极大,毕竟养了百多号人,光是三十人居的弟子堂都有三个,现在空旷一片。
再往后走是府中女眷生活的地方,只有几个小院子,看来主人家人丁并不是很兴旺。
殷府大致被几人走了个遍,这个府邸虽大,但基本布局还是很符合传统中式空间结构的。
要想知道当年殷城到底发生了什麽还是要从那个叫殷长颂的人下手,他与殷长咏是同辈,殷长咏在前莼十五年还能大街小巷地上门给小姑娘瞧病,想来并不是家中年高望重的一辈,又能掌管行医记录的编写,也不会是家中最小的。
那就该是盛年。
从那满柜子的行医记录来看,殷家对城中百姓不可谓不重视,选择殷长颂管理疫病药斗,那麽他也是备受信任的人。
这样的身份,不是嫡子也应该是次子,那他的住处就很好确认了。
殷府布局谨遵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那他……应该住在东厢房或者西厢房。
江限更偏向于西厢房,单从名字看,殷长颂该是比殷长咏小,而且,疫病在记录后爆发,在此之前殷长颂没有在那个制药堂留下一丝印记,是什麽让他在短短一年的时间脱颖而出,甚至超过了长兄担此大任……
虽然这种猜想太武断,但江限习惯以最薄凉残酷的形态揣测人心,若真如他所想,或许从一开始这场疫病就是有所计划的。
只是缺少一个动机。
他为什麽要这麽做,足够让他赔上一城人的性命。
游魂歇够了,从徐商羽背上跳下来,江限让他们去东厢,自己则和楚钦去西厢。
这房间常年无人,经年累月的潮湿霉味和着灰尘一股脑地袭来,楚钦擡手挡在江限面前挥了挥,免得呛到。
江限怔了怔,有点不习惯……这种被人挡在身后的感觉。
太别扭了。
但对方对这个动作像是十分熟练,几乎是下意识做出的。
西厢房的摆设很简单,除了简单的家具再没有其他装饰,他们之前走过的房间都会摆些素雅的花瓶或者书法字画,毕竟也是殷城有头有脸的朱门大户,而这里简直是家徒四壁的样子。
楚钦停在一个衣柜前,也不打开,用骨笛敲敲柜门,将灰尘悉数震掉:“这房间的主人好像还未曾婚娶。”
江限回头看向他,眼中似有不解。
“衣柜,”楚钦比划一下,“太小了。”
“而且你不觉得这个屋子若是没人特地清理过的话,根本不像是常住的样子麽?”
江限顺着他的思路细想,这里实在是太空了,像是只接待旅人的客栈,并不像长住的居室。
殷长颂若真是殷家的人怎麽会只有这些家当,未免太寒酸了。
不知何时,楚钦已经走到他面前:“哥哥,你觉得殷城的人当真死绝了吗?”
月光从窗棂散落,打在他俊美无匹的侧脸上,像是一块完美的玉雕。
江限摇摇头:“你还记得我们最开始在树林遇到的那个人吗?”
楚十三有没有印象他不知道,但江限当时与他相隔不过一丈,那人来去无声必定是内力深厚,但又不直接与他交手,而是用蛇妖来困住他们,这说明他若出手江限恐怕会认出他的招式,难道是他之前相熟的人?
不会,认识他的人多,但能认出他的人却少。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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