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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我吗？”

一道声音自背后响起，像是老友之间寻常的叙旧一般。

这声音似乎天生就能蛊惑人心，即便不回头也能让人对他生出几分亲近。

是玄一本尊！

楚钦听到那声音的瞬间，眉眼间的阴霾一闪而过，手指已经探向不识山。

无论之前发生过什麽，他和江限之间到底有什麽交易，都将在今天终结。

江限并不想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和面对面，但避无可避，只能无可奈何地转过身。

身后是连绵不绝的火海，江限回首的一瞬，身后的人像一阵雾被狂风吹散，只留了声音在风中。

“下次再见吧，希望到时候你已经摆脱了你身边的这位……小朋友。”

等二人回过神来，才发现从幻境消失的并不是玄一，而是自己。

他们被幻境推了出来。

江限一睁眼便看到游魂摊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喘着粗气，而徐商羽竟不见了蹤影！

看到二人醒来，游魂想看到救星一样立马折腾着起身。

不待他开口，江限快步走到他身边，问道：“徐商羽呢？”

游魂急切道：“本来我俩在拆牌位，突然有个穿黑衣服的人闯进来，二话不说拿了玉符就要跑，我没拦住被他一掌打在了肩膀上，你那师侄追他去了，我拦都拦不住。”

江限看了眼楚钦，断定：“是殷长颂。”

游魂一把丢掉手里的牌位：“他不是死了吗？”

“说来话长，我们必须把那块玉符拿回来。”

门外传来一阵跌跌撞撞的脚步声，下一秒徐商羽身形不稳直接跌了进来，他背上有一道长长的伤口，此刻正在往外汩汩冒血。

他艰难地擡起头，翻了个身，显然是听到他们的话，摆手道：“追不上，他至少大乘期，追到半路就消失了。”

江限摸出两枚丹药，先给他止了血，待他缓过一口气，才问道：“看清长什麽模样了吗？”

“遮的很严实，连根手指都没漏出来。不过有一点很别扭，他明明是个大乘期，但在我出第一剑的时候没有躲开，差点刺中。”

楚钦道：“他在隐藏自己的身法。”

“什麽？”徐商羽下意识地问道。

“仙盟的身法大同小异，而他的这个小异很明显，他怕你认出他的宗门，这才故意迟疑了片刻。”江限补充道。“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即使是大乘期在九云印中功法也会大打折扣。”

徐商羽迟疑着试探道：“……那就是遁地了？”

江限眸中闪过一丝暗光，像是想到什麽一样，语速极快：“去西厢房！”

“地下有东西？”楚钦反问。

江限飞快地点了一下头：“以殷长颂的性格肯定早就找好了退路，必要的时候他会让整个殷城都消失。”

果然，西厢房中有一面中空的墙，没有什麽机关，只能把墙砸塌，尘烟散尽后，一条小阶出现在四人面前。

“还真有东西！”徐商羽趴在游魂背上不由感叹道。

这小阶并不长，四人拾阶而下，走到半路时徐商羽就闻到一股硝石混着豆腥味的油腻气息，忍不住想要反胃，越往下气味越重，见了底，下面是一个三人并肩宽的甬道。

乌漆嘛黑一片，徐商羽戳了戳身下的游魂，催促他拿出火折子照明。

“别动，”江限制止道，“这里都是火油。”

他们下脚的地方既不是起点也不是终点，像是一个地下的十字路口一样，也就是说，这段甬道的长度和走向远比他们看到的要大得多。

“那他刚才并不是凭空消失而是钻地道里了？”徐商羽道。

“更糟糕了，”楚钦道，“这个地道很可能是遍布整个殷城的，从火油储量来看能把整座城炸上天。”

徐商羽快急死了，这些人为什麽都能把要命的话说的这麽轻飘飘，是只有他一个人有一条命是吗？

有两条命的二位还饶有兴致地撚了撚地上火油干涸的痕迹，判断是什麽时候灌进去的。

“师叔，我们现在该怎麽办？”徐商羽绝望道。

江限拍拍手上的沙子，冷静道：“最保底的方法是跑，不过，我们应该没有火油烧的快。”

如果殷长颂遁地的那一刻就是点火去了，那此时外面应该……

一声通天彻地的巨响震得地道都抖了三下。

楚钦双手抱臂，半靠在墙上，语气轻松：“等死啦。”

你在开心什麽！！！！！

游魂在心中咆哮，他的梦想是留个全尸，现在想来大概是此生无缘了。

“疯子，都是疯子，殷长颂把殷城炸了，他不也得死吗？外面就是九云印，没走到城门边估计就要被九道天雷轰碎了！”徐商羽在最后关头骂骂咧咧。“除非他……”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