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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动不了江限,还能让这小子也爬到自己头上吗?!随即刀锋一转,再撞上不识山。
这二人打得难舍难分,幸亏这里没什麽要紧物什,宿云阁长老劝了两句,劝不动,遂放弃,只有那个小药童火急火燎地来回转。
厉觐身法诡异,形如鬼魅,一把弯月大刀嗜血夺命,毕竟是跟着玄一那麽多年的老将,杀过的人比楚钦见过的人都多,楚钦与他对了几招,后面逐渐落了下风,隐隐招架不住。
江限还是镇定地站在一旁,不知道主角为什麽要在净室中故意把那道阵法画错,大致能猜到是为了混淆视听,不让自己判断出他的真实修为。
他想看看楚钦到底能坚持到几时。
弯月招招带风,楚钦侧身错过,不见空隙转身便用不识山斩向厉觐,一剑擦过,杀意凛冽,楚钦眼中闪过一丝金光,清澈冷冽,奇异地像是神话成真。
“金瞳!”
厉觐愕然,左眼蓦地睁大,瞬间动弹不得,也仅仅是一瞬,那道金光便消失了。
上次他见到金瞳还是在几百年前,那时他的双眼完好,见过一次后便只剩下一只了,他至死都不会忘记那一双金瞳在妖神眼中的风华绝代,又是如何地杀人无形。
只这一瞬,楚钦看準时机用剑柄捅向他的腰部,厉觐闷哼一声,向后踉跄着退了三步,一道剑芒紧随着横在他脖颈间,只稍稍一动就能削掉他的脑袋。
现在的李华完全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麽,十分公道地跟小药童总结道:“啧,这小孩怎麽跟江限一样轴?人家可是动了杀心,拳拳到肉,挨到一下小命就没了,他倒好还用剑柄,不如干脆在剑上包层海绵。”
“海绵是什麽?”
李华面露难色,不知道怎麽跟他解释,双手比划道:“额……住在菠萝里的小动物,很软,软就对了。”
“楼主,尊卑不分,目无长辈,这就是你手下的人吗?”厉觐死死地看着眼前的人,语气森然狠戾。
他自持是玄一身边的人,从未将这个楼主放在眼中过,又怎能在一个无名小卒手中吃了亏!
江限走到他面前,握住楚钦的手,把剑放下来,琉璃瞳子清透冰冷,语气淡淡道:“厉觐,别忘了,你也是我手下的人,也是尊卑不分,上下无序。”
厉觐缓缓地转动他仅剩的左眼,把目光钉在江限身上,嗤笑道:“呵,我是楼主的亲臣,自少年时便跟着他,你算什麽?”
这个人算什麽,凭什麽越过他继承万灯楼,玄一死后他的地位一落千丈,从叱咤风云的右护法沦落至此,即使楼主死了,他留下的珍宝功业也该有他一份,凭什麽让一个来路不明的仙盟叛徒拿了?
江限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凉薄地笑来:“你果真想知道?”
厉觐心中一紧,江限平时对他算不上恭敬,但起码虚与委蛇的和平还是有在维持的。
——这是真的要撕破脸皮了?
李华在心中倒抽一口凉气,大道不好,捂着小药童的眼睛,将他转到身后。
真怕给孩子留下心理阴影。
江限动作轻柔地把左手盖在厉觐已经萎缩的眼球上,像是为他拂去上面的细尘一般:“再给它一次看清的机会吧。”
几乎是同时,那颗都几百年无知无觉的眼球感受到一股刺痛,像是一柄钢枪捅.进去翻天覆地地乱搅。
一股股的污血从他的眼眶中流出,眼前的画面却越来越清晰,从未有过的清晰。
——尸身血海,无尽白骨。
其中有一道他这辈子最熟悉的人影,他此生唯一愿意仰视的人,那个人匍匐在地,以他从未见过的脆弱狼狈的姿势。
而江限身着白袍,不染纤尘,手中拿着那把通体银白的惊鸿长剑,缓步向前,眼神一如看他时的冷淡,像是世间再无能入眼的东西。
一只黄泉渡鸦高叫着袭来,长长的鸟喙坚硬无比,那人步履不停地擡剑一斩,那只渡鸦便被银光剑意烧成几缕黑烟,连一根羽毛都没留下。
玄一颤抖着伏在地上,手指无意识地痉挛着,擡头看了他一眼,苍白的脸上虚弱地浮现出一丝笑意。
——厉觐看不清他的样子,他从未见过玄一的真容,如果他真的能看清只怕是也要发疯。
江限垂着眼睛,缓缓将惊鸿靠近那张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颊,玄一笑声越来越大,像是要把胸腔都撕裂,身体不停地战栗着。
他周身环绕着一层皎白如月光的雾气,江限手掌穿透那层雾气,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擦净玄一脸上的血迹:“你该体面地死去,而这次,轮到我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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