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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手。”
楚钦反倒来劲了:“不松,我话还没说完呢。”
连宋都快把居心叵测写到脸上了,你是不是瞎啊!
系统也不敢说话了,要是他能跟楚钦同频,真想提醒他一句,别说了,别说了,你小子迟早死这张嘴上。
“杖三十,寒潭反省十日。”
楚钦反手抓住他的手腕,咄咄逼人道:“我不,你说我哪里说错了?我要是没错你凭什麽罚我?”
“江限你要讲道理。”
琉璃坛(24)
琉璃坛24
算了, 翻旧账根本翻不过。
江限叹了口气继续往前走。
深夜的日月浮台上下了层薄霭,月光更加朦胧。
楚钦突然顿住脚步,凝望着前路:“主人, 你有没有发现这里和我们来时的路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他们出了神庙就寻着来时路走去, 走了怎麽久非但一点认识的路都没看到, 反而越走越乱。
“那里好像是一座塔。”江限指着不远处的一个高大的黑影道。
树荫遮映间, 横亘又突兀。
“来的时候似乎没有看到, 这个幻境和外面差别也太大了,我们在的地方还是日月浮台吗?”楚钦抱臂往他身上靠。
江限不动声色地燃起火折子:“去看看。”
“好啊。”
二人斩断挡路的横生灌木,废了些劲才到那座高塔前。
这是一座高数十丈的四方塔, 走近了看, 这塔墙的缝隙里长了不少潮湿森绿的青苔, 看样子已经有些年数了, 青苔之下是质地良好,裁切整齐的官砖。
——这确实是庄州本地官府建造的。
四面各有一门,后门和两侧的门都被锁链锁住, 只有正门用木叉拴着,爬满藤蔓。
江限把杂草拂开, 那木叉已经被虫蛀空了, 轻轻一掰就四分五裂了。
塔内未燃灯火,内里空旷,只有一道月光从上面洩下,勉强视物。
四周墙壁斑驳,原本似乎是涂了壁画但现在已经是模糊一片什麽都看不清了。
二人登到塔顶, 在这里几乎可以俯瞰整个日月浮台。
夜风呼啸, 林涛阵阵,日月浮台上树荫茂密, 一眼过去都是漆黑如铁的密林,除此之外其余三个方向也各有一座四方塔,高耸在岛上,如同四根支柱,神庙灯光如珠,居于正中。
这样的布局有什麽忌讳吗?
楚钦从上楼时就一直在看墙上的壁画,无奈不知是当年工匠偷工减料还是这墙壁实在是太潮了,直到现在才看出些头绪:“这壁画上画得像是一个小孩爬山的故事。”
“水神祭的故事?”
江限拿出一道还没使用过的黄符纸在背面记下大致的方向,做了个简易的小地图。
“似乎是,这个壁画看起来没头没尾的,上面也有日月浮台,说这里是西方塔,若是东方为初,那麽壁画的第一段就该在东方塔。”
江限走到墙壁前,端详片刻,手指滑过一片斑驳掉落的墙皮:“这片红色画的是血,这是那个孩子自刎的场景。”
当时在薛家镇的早街上,曾有一个小贩给他讲过水神祭由来的故事,后来一路上也都有听闻,虽然衆说纷纭,但故事梗概都大差不差。
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在神池前自刎,向水神许愿,用全身血液击退了水患。
所以这和后来水神祭的怪异礼节有什麽关联吗?
………………
树影深深,林中偶有鸟兽乱窜,几个身穿祭祀白袍,面覆赢鱼面具的小童在林间缓缓前行。
为首那人手中拿了一把由夜明珠和各种珍宝制成的占风铎,流光溢彩,行动间泠泠生响,如梵音昭世。
席泽手持占风铎,转过身,单手在身前做了个阻拦的手势,警告道:【面具不可随意摘下。】
他身后跟了四个人,皆是城中的平民子弟,手挽着手挤在一处,唯有队尾那一人身形板正,气质非凡,清漆木制面具后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睛。
那三人不知道他比划这几下是什麽意思,但他双目凛寒,薄唇紧抿,不怒自威,被他刺得哆嗦了一下,忙把刚摘下的面具又带上了。
日月浮台四面环水,岛上树木又多,此时正值子时,林间下了朦胧的雾霭。
席泽看了一眼远远站在队尾的人,又转过身继续向前。
越往浮台深处,那雾便多重几分,那三个孩子是同乡,彼此熟识,紧紧握着对方的手,在来之前听先前参加的水神祭的兄长说过,能拿得占风铎的都是会仙法武功的人,一定要跟紧才能保住小命。
三人看着席泽的背影实在不敢挨太近,那人明明和他们是相仿的年龄却总是给人一种格外矜贵清寒的感觉,仿佛蹭到他的衣袖都是玷污一样。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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