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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昔猝然擡手回拥,紧紧抓着他的手臂,额头抵在格温肩上,垂眸落下一滴清泪。

上一次,他擡手接住了冬至第一场雪;

这一次,他擡手接住了盛春第一枝花。

愿等雾散见暖阳,灿烂。

拥有一座山

“小希……”

格温张了张唇, 似乎有许多话想说,但最后却只余了两个字在齿间缠绵。

靠在他肩上良久的沈流昔忽地擡起了头,然后抓着格温的手腕用灵力给他探了探脉, 动作沉默而迅速。

纤细如发的蓝色灵力游离着从他腕间钻了进去,格温只觉得被羽毛轻轻扫了一下,没什麽太大感觉。

但他在看着沈流昔低头专注着自己的时候特别有感觉——有一种喜欢的人正好也暗恋他的微妙兴奋感。

格温还在自顾自地冒粉色泡泡, 殊不知沈流昔已经把他体内筋骨脉络的情况都看了个遍, 发现原本遍布在血管里的镜花碎已经全部消失了,像是被忽然滚烫起来的鲜红血液吞没,连一点残渣都没留下。

心髒处由内而外穿出的冰墙也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蹤, 唯余最后一块小角还漂浮在他的血液里,宛若一片不小心被投进热水里的冰,顷刻间融化成云雾,就连最里面那只蛊虫都不见了身影,不知道是不是也溺死在这沸水煮鱼一样的心髒里了

——所以格温的血液不仅能自动回温,还能保持在一个较高的热度上?

沈流昔又想起他赤金色的龙焰, 忽然便明白了。

若是常人中了镜花碎, 又有冰虫作祟,后果自然是心髒被冰封一睡不起,但格温本身就与常人不同, 他的龙焰暗藏在全身血液里,就算是一时被冻住,也能自行融冰而出, 倒是颇为奇特。

沈流昔正舒了一口气, 却突然又记起了另一件事, 脸色一僵,随即沉下声音问他:“你一直都知道自己血液的温度高于常人, 对不对?”

格温不知道沈流昔想到了什麽,闻言点了点头。

他确实知道自己一年四季浑身暖融融的不怕冷啊……

完了。

一幕回忆猝然闪现在脑海里,这回换做格温僵住了。

曾几何时,一身橘红轻纱刚从烟雨楼出来的格温顺势往沈流昔怀里一靠,一副深秋受寒的可怜模样,柔弱无骨对沈流昔说:“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风特别大,我,好,冷,啊。”

格温:……等等,容我狡辩几句。

“所以烟雨楼那晚你说冷,是在骗我?”沈流昔凝视着他的眼睛。

对方眼神飘忽,已经超过了三息没有回答,手指下意识对戳了一下——是心虚没跑了。

于是沈流昔将他推远了一步,转身就走。

格温拔腿就追。

“小希我不是故意的……”

好吧他当时就是故意的。

格温卡了一下壳,忙改口道:“只有那一次!后面是真的觉得冷,小希人美心善,就原谅我吧……”

“求你……”

格温拉着沈流昔的衣袖,在他回头的瞬间扑扇着一双极其真诚的大眼睛,莹莹地蕴着水光,可怜道。

一招必胜。

沈流昔动了动唇,最后只能心软道:“……不是要放花吗?进屋吧……”

“嗷!”

格温惊喜地应了一声,抓着手里的海棠花枝扑过去,从后面抱住了沈流昔,蓦地亲了他脸侧一口,甜甜道:“小希真好,爱你。”

沈流昔心髒猛地一跳,慌忙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手足无措地往后退了两步,呼吸微乱,头一次连说话的声音都结巴了起来:“我,我去拿花瓶……”

说完,他头也不回快步出了屋子,唯留格温一个人盯着屋里好几处花瓶懵圈。

沈流昔情急之下随意寻了个理由逃出来,却是一出门便忘了自己要做什麽,兀自迟立在木廊转角,脑子一片空白。

光天化日之下。

行径如此轻薄。

成何体统……

面颊渐渐泛上一点红,他轻轻往后退了一步,脊背靠上廊柱,垂眸盯了一会儿腰间晃动的月白色系带。

他定要好好教育一下那只笨龙,叫他改掉这些放肆逾矩的登徒子习惯,免得……

免得让人误会。

沈流昔给自己找了个心安理得的理由,立刻就要回去词严厉色地训龙,却是走到一半又转回来了,愣是去隔壁屋拿了一个白瓷花瓶才原路返回。

然后在看见格温把屋里三四个花瓶放在桌上摆了一排之后又不知道该说什麽了。

格温看见他回来,一边指着手旁一排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花瓶,一边晃着手里开得正豔的花枝,问:“小希觉得哪个瓶子比较适合插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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