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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他直接爬上去?

格温跃跃欲试,伸手抓了一下塔壁,值得庆幸的是,他的狼爪很快牢牢嵌进了墙砖里。

看来变成一只大灰狼也没有那麽糟糕。

他干脆就着这个姿势,吭哧吭哧地爬上了高塔。

只是动作不太熟练,中途差点掉下来两次。

格温抓着床沿,腿一蹬,翻身进了高塔。

四周静悄悄的,无数靡豔至极的红色玫瑰花开满了房间,像是从血泊里生出,它们扎根在地板的缝隙中,互相缠绕着攀上房顶的灯架,裹着暗绿色的枝叶和尖刺,簇拥在一张洁白的床边,几片花瓣慢慢凋零,从灯架上飘落下来,隔着纱帘,朱砂一样的红。

沈流昔无知无觉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仿佛睡得很沉,像梅花丛里一片安静的雪。

格温拨开身前斜立着的几枝玫瑰,慢慢走近。他动了动唇,似乎想喊他,却忘了他的名字。

可格温仍旧觉出了一股熟悉的感觉。

轻风,纱帘,还有花,但不是玫瑰,是某种粉白色的,吐着细丝黄蕊的花,被插在一个白色的花瓶里。

他好像经常这样看着沈流昔,在清晨,午后,日落,和暮夜。

然后……然后他会吻下来,慢慢感受着他柔软的呼吸,再偷偷握住他的手,藏在被窝里,亲昵而又温暖的幸福感让他也跟着陷入沉睡,希望就此长眠不醒。

于是鬼使神差的,格温牵住了沈流昔的一只手,俯下身,缓缓靠近了他——

沈流昔忽然睁开了眼睛,在格温触碰到他的前一秒。

紧接着,他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朝格温拍出一掌,砰咚一声把他轰到了墙顶——

哪来的野狼?人模人样的,看这架势,是想吃他?

格温整条狼被迫呈大字型印在墙顶上,差点被他一掌拍成狼饼,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又可怜巴巴地从玫瑰丛里爬了起来。

“嗷呜……”

好痛。

手疼脚疼胳膊疼。

格温坐在地上,眼睛里差点闪出泪花,惨兮兮看着扎进自己手心里的尖刺。

沈流昔从床上坐了起来,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莫名觉得这副表情有些熟悉。

于是他缓缓皱起了眉,试探道:“格温?”

“嘤……”

格温极其小声地应了一句,连声音都委屈得变形了。

沈流昔:……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只记得洞穴里莫名其妙下了一场羽毛,然后就眼前一黑,再醒过来时只看见一头灰扑扑的狼怼在自己面前。

沈流昔擡手按了按眉心,叹出一口气,掀开薄薄的一层被子走了下来,一挥手用灵力将满屋子带着尖刺的红玫瑰全部变成了金灿灿的银杏叶,软绵绵地铺在地上,被窗口的微风吹得慢慢旋飞着落下。

他只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长袍,襟口处绣着简单的蕾丝花边,柔软顺滑的丝绸裙摆垂在光洁的脚踝处,上面繁複瑰丽的提花暗纹在光下若隐若现。

沈流昔没穿过这种样式的衣服,一时间有些不习惯,但在格温面前倒也没那麽拘谨。他虽然持正,却并不迂腐,既然都已经是知道深浅长短的关系了,便没了那麽多拘束,只不要太过分就行。

他赤足踩在银杏叶上,走到格温面前蹲了下来,雪白的锁骨被襟口半遮着,随着他的动作慢慢显露出底下还未消褪的斑驳痕迹。

“手给我看看……”

沈流昔拉起格温毛绒的手掌,垂眸将那颗尖刺拔了出来,然后用掌心贴着他软软的爪垫,缓缓放出一股暖融的灵力覆在他的伤口上。

等伤一好,格温便钻进了沈流昔怀里,习惯性把脑袋靠在他胸口蹭了蹭,小声道:“我一直在找你……”

沈流昔被他细密的毛发蹭得有些痒,下意识偏了偏头,擡手摸了摸格温的后脑勺,像是在给一只乖巧的大猫咪顺毛。

“发生什麽事了?”

格温舒服地眯了眯眼,抱着沈流昔慢吞吞把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讲给了他听。

沈流昔全程几乎是皱着眉头听完的,他只觉得他们像是陷入了某种幻境,格温遇到的这些人总在恰当的时间一个一个出现,就像幻境设计者刻意给出的引导。

可是引导的目的是什麽呢?让格温找到他?还是说为了让格温不断签订契约?再往前追溯,究竟是谁把他们带入这个幻境的?那些凭空出现的白色羽毛……让沈流昔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拥有一对雪白羽翼的,把格温推下山崖又突然消失的神秘女子。

不过,他目前最想不通的当属这个问题:“睡美人的故事……有什麽现实依据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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