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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仔细观察,他就能发现沈知景的嘴唇泛着不正常的苍白,他擦拭着额间滚落的汗水,把张星行从地上扶了起来。

“你先休息吧,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沈知景走出地牢的时候,脚下步履踉跄,忍不住扶着旁边的柱子慢慢的蹲下身子,全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似的,喉头腥甜气息上涌。

纪棠从门里追出来,急着从怀里掏出个药瓶给他:“把这个服下,对恢複内力有些作用。”

“多谢纪姑娘。”沈知景倒出几粒药丸仰头服下。

“沈大侠,你今夜起码耗了五成的内力为张公子疗伤,当真吃得消麽?”纪棠脸上不见了玩笑,满是担忧。

沈知景闭目半晌又複而睁开,起身摸了摸少女的脑袋,温和道:“无妨,只是辛苦姑娘要为我二人隐瞒了。”

纪棠摇摇头,似是全然不放在心上,她望着沈知景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叹息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可叹!可敬啊!”

耳力极好的沈知景:“......”

闭关十年,他确实不太懂如今的小辈脑子里在想些什麽了。

纪棠感叹了片刻,突然奇怪道:“哎?方才沈大侠去的方向不是宾客厢房啊,这麽晚他怎的还不回去?”

今夜不眠的不仅张星行和沈知景两人,此时住宅院的偏房还亮着烛火,桌案上清茶一盏,焚香袅袅沿着屏风的雕栏蜿蜒而上。

“嫂嫂,我何处比不上大哥!你为何执意要如此待我,我不信你不知我的心意......嫂嫂你回我一句话可好......”

曹承阳跪坐于地,拉着女子的裙摆苦苦哀求着,他说话有些颠三倒四,手足无措的去拉女子的手,被女子轻轻抽了回来:“阿阳,请你自重。”

“大哥是庄主,他有苦衷不能保护你,但我能,那个懦夫事到如今还不敢杀了地牢里那小子为你报仇,可是我敢,姓张的小子竟敢对你动手,任何伤害嫂嫂的人阿阳都不会放过,明日我便去地牢里活剐了他。”曹承阳咬牙切齿,面露狰狞的低声道。

屋里的女子正是阿淩,她没有多的表示,只扯开被曹承阳拽着的衣裙,低头就要出去,留下曹承阳在身后兀自“嫂嫂”的喊着。

突然阿淩停住了脚步。

“这人常言啊,叔嫂不相授,长幼不比肩。”身长玉立的年轻人摇着折扇倚在窗前,衣衫华贵精致繁複,他眼底含笑,眉眼之间是浓郁的豔丽。

曹承阳指着他:“你是沈......”

“我今日才算是长了见识,原来世上当真有觊觎嫂嫂的无耻之徒,二庄主艺高人胆大,在下佩服,佩服。”

曹承阳恼羞成怒转身自案上抽出长剑,激蕩剑气四下掀起狂风,沈知景不慌不忙侧身扬起手,在虚空中向下一按,满屋的气流霎时沉静下来。

曹承阳只觉手中剑柄重逾千斤,竟是连挥动都略显吃力:“这是怎麽回事!你要干什麽!”

沈知景一步一步的走近他,唇畔还残留着一丝血迹,殷红的勾人心魂。

他走近曹承阳,明眸皓齿,粲然一笑如盛放的彼岸花,他轻轻拿起折扇勾在曹承阳的咽喉处,一字一句如情人的低声呓语:“这不是很明显麽,我来取二庄主的命啊。”

第 19 章

“你那日不该动他的。”沈知景一掌掐住曹承阳的脖子,一点一点的慢慢用力,曹承阳圆目怒瞪,咽喉处发出可怖的咯咯响声。

“我有两件事要和你清算,一是两日前你动了张星行。”沈知景垂眸浅笑,神情一派恬然,丝毫看不出他此刻正逼得曹承阳几乎窒息:“二是十年前,丹海派大殿上,二庄主给我的那一鞭,今日还你。”

曹承阳终于认出来眼前的人是谁,眼前这个翩然俊秀的年轻人,与十年前穷途末路的少年有着如出一辙的轮廓,两张脸渐渐在他眼前重合在一起,他惊恐的挣扎起来,嗓子里呜呜叫出声:“沈知景.....你竟逃得出来......”

沈知景“咔嚓”一声用力,依旧笑得平静:“怎麽,以为我会死在苍玄山是麽?让诸位失望了。”

曹承阳喘息着倒在地上,全身颤抖大口大口呕着血,力气用尽,终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沈知景从怀中掏出帕子,一根一根的擦拭着手上斑驳的血迹,然后颇有嫌弃意味的将帕子顺手丢了。

“扑通!”身后阿淩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一言不发。

沈知景听到响动时动作顿了顿,不耐烦的转过身:“起来。”

阿淩不吭声,也不动一下。

沈知景冷冷道:“我再说一遍,起来。”

他眼中此时一丝温度都没有,俊美面容上倨傲而漠然,阴冷眼刀横过来时带着生人勿进的森然寒气。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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