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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景说话时语气轻飘飘的,但又仿若诛心利刃,曹承永一口鲜血从胸腔里喷了出来,摇摇晃晃的瘫坐在甲板上。
“要麽自己跳下去,”沈知景慢慢的抚着扇子上的花纹,走到曹承永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他,握在扇子上的手形状极为优美,修长五指如粉雕玉砌泛着白玉色的光泽:“要麽,我亲自送你上路。”
“哈哈哈哈.....”曹承永仰头而笑,他喘息着擦干净了嘴边的血,眼底闪过一抹狠色,一把抓住沈知景红色的衣摆,一字一句道:“沈公子说的不错,我确实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但是你方才的这些话,都不是你今夜想杀我的理由。”
沈知景展颜而笑,挥手示意张星行退开几步,他蹲下来温声道:“是吗,那你说说,我为什麽想杀你?”
曹承永看着他也笑,声音嘶哑的吐出字来:“十年前,秦王府那夜我在场。”
沈知景的脸色变了。
“沈公子生了副好皮囊,是天下少有的美人,那夜要出最高价买下你初夜的本该是我,可惜不巧太子光临秦王府横刀夺爱,那夜没能尝到沈公子的滋味,属实是我这麽些年的一大憾事。”
他用目光描摹着沈知景红润的嘴唇,衣袍下纤细的腰身,轻轻勾起了唇角。
张星行当即上前一步,把沈知景往自己身后一扯,怒声对曹承永道:“你胡说八道些什麽!”
十年前,十年前的秦王府.....沈知景静静的想着。
昏暗的红烛,被撕裂的破碎衣衫,手腕被粗大的麻绳束缚住,勒出凄豔的红痕,泪水失禁般从眼角坠落。
那双带着薄茧的手粗暴的擡起他的下颌,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破碎的喘息和求饶。
沈知景闭了闭眼睛,太阳穴一阵剧痛,张星行回身扶他,关切道:“你还好吧?”
“无妨。”沈知景拍拍张星行,示意他退开,然而就那麽一瞬间的失态便被曹承永捕捉到了。
“怎麽,沈公子是害怕他听见你当年的那些事麽?”曹承永虽是手脚俱断摊在地上,却仍然笑得猖狂又得意:“人人都道魔教宗主手段毒辣性情阴骛让整个江湖闻风丧胆,可谁见过当年沈公子躺在床上任人宰割的诱人模样——唔!唔!”
他无比痛苦的捂着嘴,浓稠的血浆从指缝间渗出来,痛的几乎昏死过去。
沈知景扬手的把手上的碎肉甩在地上,一旁的纪棠惊恐的捂住嘴巴才没有尖叫出声。
地上躺着的赫然是曹承永的一整截舌头。
“早知道庄主当年如此厚爱我,上盘湖剑庄的第一日,就该将你的舌头拔下来喂狗的。”沈知景擦拭着手上的血,淡淡道。
曹承永啊啊的张大嘴巴,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一双眼睛怨毒至极,恨不得将眼前的沈知景生吞活剥了。
张星行站在一边不敢动,默默的消化着曹承永话里巨大的信息量,沈知景十年前都遭遇了什麽?
沈知景伸手掐上曹承永脖颈,一点一点慢慢用力:“曹庄主放心,当年秦王府夜宴的所有来客,我都会一一拜会,而你是第一个。”
他漂亮的宛若淬玉的一张脸,在掐死曹承永的过程中不自觉的带上了几分兴奋的笑容,曹承永濒死时的神情越痛苦,他就越开心,既天真又残忍。
两种极难相融的形容混合交织,在他脸上呈现出奇异的美感来。
魏钰少见的在旁边默不作声,静静的注视着沈知景,并没有出手阻止。
曹承永脖子一歪,头颅和脖子已经断成了折角,沈知景才意犹未尽的慢慢放下手,如果仔细看,他手心是在微微颤抖的,似乎是极度激动过后的余韵。
“我不是故意的。”沈知景战栗着拉住张星行的手臂,小声道:“是他该死,他不该提那天晚上的事,我想到那个就会控制不住。”
他眼睛里含着一层水汽,微微的红意蔓延到了眼尾,带着他自己都不知道的勾人风情。
张星行把曹承永的尸身踢到一边,俯身抱住沈知景在他后背拍着,贴着他耳畔道:“都过去了。”
魏钰看了二人一眼,终究还是没说什麽。
他忽然神色一凝,警惕的把纪棠拉到身后,半晌提声道:“诸位,来都来了,不妨出来罢。”
柳卿从船舱后转出来,扬声笑道:“多谢宗主为我二人除掉他。”
身后跟着纪长越,纪长越手里还擒着一个人,似乎被点了穴,在纪长越手中动弹不得。
张星行扭头回望,大惊失色:“陈澈!”
“我用这个人。”柳卿指了指陈澈,特意对着张星行道:“和你们交换这艘船,如何?”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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