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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柳卿疑惑回神,却见阿淩不知道什麽时候无声无息的站在了他们身后,正直勾勾的盯着她。
柳卿笑了声:“她啊,我不要了,宗主若是喜欢,送你便是。”
沈知景冷淡道:“盘湖剑庄已毁,我要她何用,你玩够的东西送给本宗主,这是折辱谁呢。”他收了扇子懒洋洋道:“魏大侠,她此时内力已损失大半无力再提剑,后面交给你了。”
魏钰凝神盯着柳卿,顺口问道:“你为何不动手。”
“我今日杀的人够多了,再杀的话,扇子该髒了。”沈知景语气平常的仿佛在谈论天气,他侧颜上沾了点血,正落在眼尾处,带着殷红而又妖异的色气。
魏钰提剑刚要走上前,神情却突然大变:“小心——”
空气中嗖嗖几声轻响,柳卿擡眼诡异而笑,手心的暗器一发即出。
“噗呲”血肉迸溅。
“你休息好了麽?”张星行不耐烦道:“好了就随我去那边支援义父和沈知景他们。”
“等等!”陈澈道:“有个东西给你。”
他从怀里小心翼翼拿出个布包袱,这包袱原先藏在他宽大的袖袍里竟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张星行拧起眉头:“这是......我靠!”
“陈澈你是不是有病!你把这东西随身带身上干什麽!”
陈澈把原先祠堂里的死婴骸骨给带出来了,上面还有烧焦的痕迹,黑乎乎的一团惨不忍睹。
想来是曹承永那厮烧亲生女儿没烧干净,被陈澈抢救下来了。
“小姑娘这麽些年也没能入土为安,反而让这群人挖来挖去的,我瞧着可怜,就想着把她带下来找个地方好生安葬了。”陈澈道。
张星行深吸一口气,忍住了骂街的沖动,努力让自己心平气和的说:“行,你自己带的自己找地方埋。”
陈澈点点头,将死婴再小心翼翼包裹好,再重新揣进怀里。
张星行心累的一言难尽,沖陈澈做了一揖道:“好人一生平安。”
他起身朝打斗那边一看,奇怪道:“阿淩怎麽在哪?”
阿淩颤巍巍的挡在沈知景身前,后背上插着柳卿方才打出去的三枚暗器,尽数没入骨肉,暗器上沾了剧毒,渗出的血发青,逐渐变成了黑紫色。
在场所有人都怔在原地,包括刚刚赶来的张星行,不清楚这是什麽情况,方才阿淩在千钧一发之际替沈知景挡下了三枚毒器。
沈知景率先回过神来,慢慢扶住阿淩的手臂,仔细看的话能发现他此刻的嘴唇是在轻微的发着抖:“你......”
阿淩慢慢滑下来跪坐在地,她茫然无措的伸手去抓沈知景的衣袖,沈知景没有躲闪,任由她拉着,顺着她的力道蹲下身子。
“师兄......”阿淩空洞的眼神慢慢恢複了一些神志,她拉着沈知景的衣袖,身体一歪靠在他肩上,声音轻的几乎听不清:“师兄,你终于......回来了。”
沈知景僵在原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颤抖的身形能暴露出他此时的情绪。
柳卿伏在地上痛苦的喘息着笑道;“原来你们认识啊,傀儡临死前的意识有片刻清醒,她这是要死了。”
“那日,我第一眼就认出师兄了。”阿淩嘴角淌出黑色的血水,声音无力至极,眼神却焕发着极亮眼的光彩。
被制成傀儡将近十余载岁月,仅有这回光返照的片刻光阴,她才是真正活着的。
“师兄......我当年对不住你,今日阿淩以命相抵,代父亲一并向你谢罪,你原谅阿淩咳咳......好不好?”
“当年讨伐苍玄山时,我没能拦住父亲,我不想让他囚禁你,但是阿淩没办法.....没办法....”
沈知景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让她靠的舒服些,低声道:“阿淩,你后悔麽?”
一道泪水从阿淩颊上猝然淌下,双眼噙着的泪花汹涌而出,她没有回答沈知景。
半晌,只听肩头那声音气若游丝:“师兄,我好想我们丹海派,好想师父,想少台,想阿烟......”
沈知景平静道:“我也想他们。”
“师兄......”
“你累了,休息吧。”沈知景伸出手,轻轻覆盖在女人冰凉的眼皮上。
阿淩靠在沈知景肩头恍惚着应了,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船上一片寂静,张星行刚起身想去安抚沈知景,忽然船底轰隆一声巨响!
魏钰一惊:“不好,把纪长越忘了!”
江水是在瞬间倒灌进来船舱的,顷刻间淹没了画舫的一层,整个船身控制不住的向下陷去,层层江水一波一波的涌上二层的船头。
纪长越浑身湿透的提着剑从一层爬出来,他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便在方才一剑把船底给捅破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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