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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人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是,宗主。”
沈知景从太师椅上站起身,悠然踱步过来,上下将阿原打量一圈,眼中流露出由衷赞许的神色来:“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将少宗主教养的很好。”
中年人垂头道:“多谢宗主,为苍玄山效劳都是属下该做的。”
“阿原,你想我怎麽赏你呢?”沈知景温文尔雅的抚上中年人的肩头:“少宗主年少顽劣,平日里不懂事了些,让你费心了。”
中年人僵硬的点点头,说不出一句话,他能闻见沈知景身上淡然的梅花香气,越发浓郁了起来。
“要不如此,我给你放些假,回去歇息几日,再来效忠也不迟。”沈知景笑意加深。
“不必宗主费心,属下可以......嗯!”
少年惊叫一声,大片大片的鲜血喷涌而出,中年人死死瞪着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盯着沈知景,喉咙里能听见可怖的咯吱咯吱的声音。
温热的血液唰的溅在沈知景半边冷硬白皙的脸颊上,他缓缓放下扇子,白扇的边缘渗着一层浅薄的豔血,冰冷眼底如死神的刀镰危险阴骛至极,锋利眉眼微挑,唇角却是微微含着笑,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我说了,你该休息了。”
第 37 章
少年的瞳孔蓦然睁大了, 不可思议的看着中年人鲜血喷洒,片刻过后身体轰然倒地。
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木然看着周遭的一切,平日听他调遣的手下黑压压的跪成一片,无人出声。
沈知景杀完了人,嫌恶的甩了甩沾血的扇子,返身回坐在太师椅上。
半晌又笑道:“都看我干什麽,阿原照看少宗主劳苦功高,又帮我分担了宗主之劳, 我便赏他好生休息休息, 诸位以后若是想如他这般, 不必特意来禀告我,直接同少宗主说便是。”
少年此时好像被抽掉了魂, 呆呆的站在原地不言语。
沈知景一挥手,莞尔而笑:“行了诸位, 我们说些正事。”
“方才阿原说什麽?寻鬼的首领还在门口等着, 瞧我这扇子,下手可是太快了些, 还没问清楚他就死了。”沈知景苦恼道:“谁来去请寻鬼的人进来呢?”
他阴恻恻的扫视了一圈,忽而扬起嘴角:“玄玉,不如你去请罢,左右是个有名有姓的江湖大盗,我也不好薄待了他, 由我魔教的少宗主去请,算是给他了些排面。”
少年周身剧烈的颤抖起来, 他强迫自己正对上沈知景那双淩波微动的粲然笑眼,半晌低声道:“是, 宗主。”
张星行在一旁看的心惊,沈知景一言不合弄死阿原,就是因为他僭越宗主之权,主张了和寻鬼的合作,带着那个少宗主胡作非为,所以才在衆人面前直接斩杀以震慑衆教徒。
沈知景察觉到了张星行的眼光,便轻轻沖他一眨眼,眼中神色仿佛春风化雨,骤转柔和。
少顷,屋门大开,少年带着一衆人走进来,为首的男人粗布衣衫,身形高大伟岸,与对面主位上锦衣华服懒散靠坐的沈知景对比极其鲜明。
“原来十年前令江湖正派闻风丧胆的魔教宗主,竟如此年轻。”男人朗声笑道:“在下闫三蓝,久仰沈宗主大名。”
沈知景盯着他,略一擡手,很快旁人便搬来几位坐席,闫三蓝也不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了沈知景对面。
“我等在半月前便得到宗主出关的消息,为贺宗主于苍玄山十年功成,在下特地自东海寻来鲛人泪以此向赠。”
闫三蓝一挥手,门外传来重物拖拽的声响,听上去生涩而沉重。
张星行皱了皱眉头,他闻到一股难言的腥臭气息。
下一刻门外的东西就被几个手下拖了进来,小小的屋堂里魔教衆徒们神色各异,沈知景支着下颌倚在座位上,看着并不怎麽上心的模样。
“我天,那啥玩意儿啊!”张星行没忍住压低声音惊道。
只见几人拖着个长条状的人形包裹,用粗布和麻绳结结实实的捆住了,上面浸透了黑乎乎的污水,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纪棠往张星行背后躲闪了一步,闫三蓝自身后拔出长刀,反手一挥斩下,划开了层层包裹的布条和麻绳。
里面轰然冒出浓郁的腐臭和腥臭,在场所有人同时眉心一紧,不自觉的被呛的掩住了鼻子。
里面是一具腐烂的腥臭女尸,皮肤表面被泡的发白臃肿,上层凝固着薄薄的苔藓,勉强能看出衣料的材质,上面的花纹已经被水侵蚀殆尽,整具躯体软趴趴的仰在布堆里,仿佛一团被泡肿的腐肉。
这场景饶是沈知景也忍不住皱了皱眉,展开扇子挡在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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