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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意义上来说,这个土匪寨子里的人手都不算武功太高,在谢玄玉这样的剑客手里无一撑过半招,目之所及唯一的对手,仅太子一人而已。

谢玄玉喘息着咽下了满口的鲜血,呼哧呼哧的胸腔里全是浓郁的铁鏽气息,他挣扎着爬起来,掌心里还握着那柄断剑。

一切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

太子饶有兴趣的摊开手,刚要仔细打量他二人的动作,眼前忽的狂风骤起,飞沙走石顷刻间掩盖了所有的视线範围,碎金剑身内息充沛而磅礴如雨。

太子刚一擡眼,就见剑锋气浪如虹直逼眼前!

他猝然擡掌死死握住剑锋,夺目光华在指缝间爆裂开来,鲜血如注直接淌湿金线纹走的袖口。

张星行寸步不让,硬生生以己之力将太子拦在祭祀场之外,那边谢玄玉跌跌撞撞挥剑将剩下几个姑娘身上的绳子一齐割断。

“出了寨子就快跑!不得回头!”谢玄玉掌心全是粘稠血水,他精疲力尽的割断最后一个姑娘身上的绳子。

身后风声入耳,他头也不回断剑倏然掷出,“噗呲”一声血肉迸溅,老神婆前胸被贯穿开来,手上的大公鸡掉落在地上。

“咕咚!”一声,颓然倒地。

几个姑娘相互拉扯着上马奔逃,谢玄玉深吸了一口气,扬手的瞬间山寨的大门被重重合上,彻底将他们几人一同封在了这里。

遍地都是山匪的横尸,整个九阴大典彻底被糟践殆尽。

太子的神情一点一点阴鹜下来,他慢慢的拧了拧脖颈,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显得格外恐怖而森然。

张星行骤然低头,一口血咯出喉咙,血腥气落在森寒剑锋上,交织出惨然而灼眼的冷光。

太子的功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深的多,不愧为十年前沈知景唯一动心过的人,从武功到气度的势均力敌,风华绝代。

他快撑不住了,张星行十指的筋骨死死扣进剑柄的花纹里,剑刃彻骨寒冷,胸口热血翻涌起伏,冰火两重天的苦楚几乎吞没了他所有的感官。

太子嘴角的笑意加深了。

“星星,十年了你还不曾安息麽?”他反握住张星行执剑的手腕,笑的柔和而嘲弄意味十足。

张星行咬着牙,血腥气几乎抑制不住,一张口鲜血就从齿缝间争先恐后的涌出来。

手指已经麻木了,可张星行就是不肯松开握剑的手,两人的血水汩汩流淌过剑柄花纹,在一滴一滴的淌落在地上,太子倏尔笑了。

“那孤送你一程罢,好好休息。”

仿佛是无尽天光骤然炸开,张星行只觉眼前猛然发亮,一瞬间金光刺目席卷进整个神识。

紧接着前胸一凉又一热,鲜血爆涌而出,全身霎时间变得轻飘飘的,他恍惚着想。

“张星行!!!”

他听见谢玄玉肝胆俱裂的大吼,张星行原以为自己会就这麽直接被打昏过去,可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让他死拽着太子的前襟没松手。

“殿下,你当年究竟做什麽了?”张星行无声的笑着。

“围着春风楼下了这麽一盘大棋,却怕的始终不敢见他一面……”

张星行吐出最后一口气息,话音袅袅,淹没在风里。

……

“这就是事情的全部真相,何岳乃是东宫那位最贴身的护卫,若真和九阴医法有关系,也不奇怪。”

沈知景在楼台上坐的悠閑,五指白皙修削,执杯时茶盏轻晃,碧叶在水波上蕩漾开来。

一旁侍立的婢女早已面无人色,执杯的手抖的厉害,扑簌簌撒了一地的茶水。

沈知景微笑着侧过眼:“舒桐,你这手今日是怎麽了,苍玄山不养閑人,若是养个连茶水都不会服侍的下人,还不如将这手剁了去,喂狗。”

少女秀美面容骤然变色,彻底握不住了茶盏,“咣当”一声,连茶带水砸在地上,面色惨白如纸。

周少台和楚酩默不作声的立在门外,堂前摆着樊蕊和杨公子的尸身,两人忧心忡忡的对视一眼,彼此都没说话。

“宗主……”舒桐瘫在地上,半晌后怔怔着道:“九阴医法,被选中的九人,都难幸免麽?”

沈知景觉得好笑:“那你觉得,他们抓人去做什麽呢,同你戏耍一夜,再送你回来?”

舒桐全身犹如遭到重击,颓然又低了几分身子,喃喃道:“不是这样的。”

沈知景从怀中掏出那枚熠熠发光的鲛人泪,然后推到她眼前:“东宫太子妃病重,东宫为求治病采用九阴医法这等下作医术,要收九名貌美女子为药引,何岳何鹏兄弟二人,便是为太子采办姑娘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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