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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星行进门的那一刻,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去探了探沈知景冰凉而带着血渍的脸颊,猛然颤抖着腿脚一软,扶着沈知景一齐险些跪在了地上。

夜色一片寂静。

丹海派此时一片寂静,李殷依然坐在他的地下密室中,面前夏菡雪平静的躺在,她比前些日子来看神情始终没什麽变化。

但若是仔细看去,却能看见她鬓角旁隐隐的黑色尸斑,双手交叠起来,安静而平和。

她的额头已经被李殷缝合的差不多了,针脚细密,虽然不及生前光洁明亮,但好歹也看得过去。

李殷一生握剑杀伐,从未对谁有过这样的温柔,肯为她提针穿线,为她倾进所有。

李殷在她旁边打坐。

忽的动了动鼻子,香薰的气息淡了。

他便站起身来,从手边的石盒中一摸,却只摸出些许粉末来,里面竟无一块剩余的香料。

李殷骤然惊慌起来,他猛然站起身,拿起盒子又看了看,把仅剩的一点点粉末全部倒出来,小心翼翼的用手拢着送进香炉。

“……没了?”他喃喃道:“怎麽会没了……”

“她们说还给了谁这东西……谢书,对谢书,去找谢书……”

第 89 章

谢书没几日就回去了, 张星行每日按时按点去附近药房中抓药,回来向老板借了厨房, 把中药味折腾的满屋子都是,惹得一天到晚的被同屋人找上门来。

张星行抱着中药渣子低头琢磨了半晌,今天火候掌握的也没问题啊,怎麽就给烧干了?

他蹲在厨房的竈台边上百思不得其解。

把药熬干了沈知景今天喝什麽?张星行愁眉苦脸的打转来打转去。

“里面不能加那麽多干柴,火一开始太旺后面不注意就烧过了。”沈知景倚在门口对他道。

张星行倏然站起身:“你怎麽下床了?!”

“腰疼。”沈知景走过来,蹲下把塞满柴草的竈口往外扒拉了一点,然后耐心的拿火钳在里面捣鼓起来。

张星行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脸色:“嗯。”

“谢书说, 找不到绍淩和梁烟……估计是秦王府早已处理了。”张星行低下眼, 没敢去看沈知景的神情。

沈知景动作不变, 一下一下的戳着火炕口,毫无章法, 四下里很快升起浓烟滚滚,浸没了整个屋子。

张星行连声呛咳起来, 拉着沈知景就往外钻:“哥哥, 太呛了,先出去。”

沈知景被他拉住的一瞬间身形一歪, 骤然抓住张星行的腰身,整个人蜷缩起来,将脸埋进他的腰间。

张星行全身一僵,慢慢的将手落下去,扶住了他的肩膀, 安抚性的摩挲着。

浓烟四起洇进眼中,将眼眶里渗透的酸涩难耐, 沈知景没出声,只抓着张星行的衣服, 眼泪无声无息淌湿了透了他的衣衫。

张星行蹲身下来,捧住他的脸,什麽也没说,叹了口气将沈知景抱进了怀里。

沈知景没再提过丹海和李殷,也不怎麽关心江湖上的事,事实上他每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处于一种茫茫然的飘忽状态,醒了就是坐在桌前看张星行忙前忙后,也不说话。

张星行带什麽回来,他就吃什麽,麻木而有种死气沉沉的平和。

就在他们这段为数不多的缓和日子里,江湖上却因此事掀起了不少风浪。

先是前朝因为秦王府接连遇袭一事,几名秦王党急切上书,抓住太子和丹海派的关系,一瓢髒水泼给了东宫。

有心人借机拿了冷宫中剩下的药渣,说前皇后中毒致哑一事颇有疑点,虽说后位已废,但总要给前将军遗孤一个交代。

一时间满朝风雨猜测纷纷。

太子禁足东宫的诏令是早朝时发的,府中太医一一被带去问话,秦王本人此时倒不怎麽出现了,一连几日紧闭大门,活像被禁足的人是他一样。

丹海派身处风口浪尖,江湖中亦是议论声从未停歇,岳山派至今悬案未破,李殷自给他二姑出殡后就再没有在江湖上露面过,两个弟子接连出事也不曾管,行蹤成迷,态度成迷。

令张星行感到十分疑惑的是,秦王并没有对外界说出那日第三个刺客是谁,也就是说,他神奇的没有供出沈知景。

只说月黑风高的没有看清,但此前两个丹海派犯上作乱的弟子已经伏诛。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好事,张星行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眼下被朝廷给通缉了,这糟糕透顶的局面还能怎麽找到破局之法。

太子在屋中喝了半宿酒,越喝越烦躁。

他猛然起身将手中酒壶砸在地上,急喘几声又身形一个趔趄坐倒在台阶上。

“殿下!哎哟殿下这是何苦!”小厮慌慌张张跑上来:“可有伤着自己,小的跟您拿膏药去。”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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