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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斯人已逝,这杀伐的物件还光亮如新,魏钰合上剑,闭上了眼睛。
“你知道山后面那两个坟埋的都是什麽人吗?”韦玄在他身后道。
魏钰自然知道,但是他懒得开口回话。
韦玄便自顾自的说下去了:“一个是我苍玄山上任魔教宗主谢书,另一位是现任沈宗主的亲师弟,当年沈知景就是踩着这两人的尸骨上位的。”
魏钰睁开了眼睛:“那你具体说说,沈知景是怎麽成为魔教宗主的?”
韦玄低声道:“当年沈知景被朝中追杀,带着他几个跟班来投奔谢宗主,然后祸水便引到了苍玄山,谢书为救沈知景而死,魏渊守在苍玄山门前力竭战死,好不可怜。”
魏钰淡淡道:“后来呢?”
“后来沈知景发了大疯,见身边人都被杀便走火入魔,一个人对抗三千武林高手,也丝毫不落下风,最终将那日来讨伐的所有人统统斩杀,苍玄山血流成河,虽说他自己最后力竭被李殷镇压了十余年,但是自此以后魔教的幸存者没人敢不听他的。”
魏钰换了个姿势:“为什麽?”
“那疯子杀人时太吓人了,杀到最后一身的血,见人就砍,凡是挡路的都被斩于身下,若非李殷及时出手,怕是我们这些老部下都活不到现在。”
魏钰闭上眼睛:“你同我说这些是做什麽?我又不是你们魔教的人。”
韦玄顿了顿,平静道:“若非沈知景,魏渊就不会死,很多人也不会死。”
魏钰睁开眼睛嘲讽道:“那你为何不杀了他为魔教和武林一同除害呢?”
韦玄又不说话了。
张星行和沈知景此时在葡萄架下对酒,飞鸟停在葡萄架上,扑扇着翅膀。
院中小桌上一盏烛火,夜色寂静而撩人。
沈知景换了身深蓝的素面锦缎袍子,一支碧玉簪挽起长发,眉眼沉静而深邃。
他在张星行面前的碗中倒了半碗清酒,水波蕩漾涟漪,张星行喉节滚动,擡眼直勾勾的看着沈知景斟酒时微微倾斜的半尺手腕,纤细优雅,肤白若玉,细腻柔软。
沈知景给自己也满上了酒,端起碗笑意盈盈朝他一举:“双喜临门。”
两碗一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张星行毫不含糊的一饮而尽,他酒量其实算不上太好,从前任姐带他混酒局的时候,知道他一喝就晕,能挡的都帮他挡了。
眼下一碗下去,张星行顿时感觉热气蒸腾涌上胸口,脸颊不自觉的烧起来了。
他捧着脸,沖沈知景一歪头:“什麽双喜?”
“一喜,十年前苍玄山一别,我还能有重新见到你的一天。”
“二喜,十年前真心错付衆叛亲离,今日总算得成正果,一切还不算太晚。”沈知景再次满上两碗酒,按着张星行的手,一字一句的道。
“你还记得那天夜里盘湖剑庄,你在房顶上见到我那次麽?”
张星行:“记得,我和陈澈想从盘湖剑庄逃出去,然后翻屋顶的时候撞见你在屋顶喝酒,后来还和我义父打了一场,惊动了曹承永。”
“那日心情,如同今日。”沈知景道:“我终于意识到你回来了。”
“高兴就去喝酒?”张星行笑道:“宗主好雅致。”
沈知景抿了口酒,他嘴唇被酒水润湿,殷红的过分,从这个俯身向前的角度,能看清他宽松袍袖下腰身清瘦,线条极修削流畅。
张星行口干舌燥,又端碗喝了大半,烈性一时沖上劲来,他眨了眨眼,站起身来。
他走过去趴在沈知景面前,有些迷蒙的道:“若你今夜还和那日苍玄山被攻破前一晚一样便好了。”
沈知景凑近了他,温声道:“那晚怎麽了?”
“那晚你打不过我。”张星行脱口而出,然后又自知失言的骤然捂住嘴。
沈知景离他更近了些:“星星,那你今晚想干什麽呢?”
他离得太近了,张星行几乎能数得清他眼间细密修长的睫毛,张星行的呼吸急促起来。
“若我今夜任你摆布,你打算……做什麽?”沈知景眼中依旧是笑意流转,勾人心魄。
张星行骤然向前,吻住他湿润冰凉的嘴唇,胸口仿佛烈火灼烧,熊熊将他的理智烧的分崩离析。
“到寝殿里去。”沈知景喘息着低声道。
他将沈知景拦腰抱起来,桌案上烛火摇曳,啪的砸下一滴蜡泪。
夜幕笼罩,头顶天空繁星闪烁,今夜山风寂静,无声无息。
第 100 章
纪棠第二日在苍玄山中四下晃蕩, 正好就看见张星行在自己那小院里面捣鼓东西,她便高高兴兴的蹿进院中去寻张星行。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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