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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以。”沈棠筠手指蜷缩了下。

“想什麽呢。”苍昱哑然失笑, 仔细端详着眼前人，顺着眉眼, 鼻梁往下看, 喟叹:“许久未见，只是想看看你。”

“只是看看？”

“我可以想别的吗？”苍昱嗓音暗哑，轻咬着他的指尖, 目光讳莫如深。

沈棠筠指尖滑下来, 捏住他的脖颈，微微扬起下巴, 道:“你说呢？”

几片柳叶翩翩跹跹落下, 有片叶子落到了苍昱的肩上。沈棠筠瞥见，顺手拿下来, 挡在自己唇上，唇色若桃花，与这绿叶甚是相配。

苍昱觉得一股热流从心底蔓延, 流灌到四肢百骸中。他压着满腔的悸动，缓缓俯下头, 将桃花绿叶一同卷入口中，醉死在了这片春色中。

许久后，沈棠筠气息不匀，盯着眼前的人，“想憋死我？”

“神会被憋死吗？”苍昱挑眉，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手指拨弄着他的发丝，漫不经心地道:“阿棠，我可以有个小请求吗？”

“嗯？”沈棠筠眼神迷蒙，伸手去抓日光。

“以后唤我时，能否换个称呼？”

也是，现在他们的关系不一样了，继续唤全名未免显得生疏。想了下，沈棠筠试探道:“阿昱？”

苍昱浑身一僵，“再唤一声？”

“阿昱。”

然后沈棠筠就看见苍昱头上的犄角冒了出来，不由觉得惊奇，“这称呼难道很特殊吗？居然让你这麽激动。让我瞧瞧，你尾巴是不是也出来了？”

他视线被眼前人遮挡，只能去摸，果真摸到了那条毛茸茸的尾巴。随着苍昱的身体成长，尾巴也变大变蓬松了许多。

沈棠筠忍不住抓揉了几下，哎，谁能抗拒毛茸茸呢。

“别摸了。”苍昱像是卸了力气，整个人趴在他身上，头垂下来，去抓他胡闹的手，“尾巴不能摸。”

“为什麽不能摸？”沈棠筠记得这是他的敏感点，坏心眼的不撒手，语气有点委屈:“连我都不能摸吗？”

明知道他是在示弱撒娇，可苍昱就是对他心硬不起来，咬了下他的颈侧，呼吸滚烫，“轻点。”

沈棠筠脖子有点痒，笑了两声往旁边躲，“很不舒服吗？”

“也不是。”因为舒服死了，才要命。

“我以后也可以摸吗？”

苍昱目光挣扎了下，认命地叹息，“能。”

沈棠筠忍俊不禁，“这可是你自愿的，我没有逼迫你。”

“嗯，我，自愿。”苍昱浑身都提不起力气了。

沈棠筠见他气弱，不舍得再欺负他，刚準备放手，就听见了扶光的声音:“神君，我们发现了阿苏勒的蹤迹，您……”

因为事出紧急，扶光并没有让人通报而是直接进来了。当见到柳树下相拥的二人时，下意识退后两步，“抱歉，我来的不巧。”

苍昱面无表情地将沈棠筠扶起来，瞥了那个不速之客一眼，并未发作。

沈棠筠整理了下被揉乱的衣衫，问:“他们在哪？”

“应星门。”

-

阿苏勒坐在敬先殿前的台阶上，手中抱着一块牌位，指腹摸索着上面镌刻的字。他没有戴面具，神情漠然，目光深不见底。

灵均是最先到的，他站在阿苏勒一丈外，遥遥相望，腰间青冥剑出鞘，却还是没能向他出剑。

“你来了。”阿苏勒擡眼瞧他，像是在透过他去看什麽。

灵均闭了下眼，强忍着内心巨大波动，“你为什麽要做这些！”

阿苏勒语气平静:“你见过人死亡的过程吗？”

“什麽……”

阿苏勒抱着牌位，轻声道:“我亲眼看着母亲被人掏心挖肝，父亲被剥皮抽筋。那些人在刻意折磨，所以他们并不是一瞬间死亡的，而是个很漫长的过程。”

灵均震惊地说不出话来。

紧随在灵均其后，沈棠筠等人很快也到了。但并未上前，只是在远处站着。

阿苏勒无视他们的存在，继续说:“我被人踩在血泊中，被迫看着父母是如何死亡的。他们很懂得如何摧毁人的意志，很懂得如何让人生不如死。”

灵均哑着声音说:“可你为何不告诉我？”

“告诉你？”阿苏勒挑眉，哂笑:“我远比你自己更了解你，你看重大局，信任父亲，断不会为了我去与你父亲抗衡。”

“而且，若你真的会心向于我，在桃林村时，你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逼迫我！”

灵均心如绞痛，“我只是想保你。”

阿苏勒赤红着眼，道:“我已经试图忘记仇恨，一辈子缩在桃林村！可你们都在逼我！连我最后的希望都要夺走！”

“你总说阿昭心术不正，不能信任，可就是这个被你称作最无情之人，只有他，一直留在我身边，甚至为我去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