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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棠筠了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思忖片刻报了个生辰八字。

云川疑惑，“这是……？”

“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

*

“成婚前一天是不能见面的。”

慕临义正言辞将沈棠筠关在神君府，吩咐泽司等人将他看好了不许出去又说:“放心，我没对你家心肝做什麽，他人在遥极山，云川扶光和妖界的几位妖王也都在那做準备……明日来迎娶你。”

‘迎娶你’那三个字他说的囫囵，像是憋着口气一样，连说话都困难。

沈棠筠正在院中修剪花草，回头看他，啼笑皆非:“嫁人的是我，你怎麽生这麽大的气？”

慕临神色複杂，“可能嫁女儿都是这种心情吧。”

沈棠筠笑着将人请出去，转过头继续与泽司吟星他们说伴娘和伴郎是什麽，并且将这个重任交给他们。

在旁边吃东西的赤曜赶忙举手，“这个有意思，我也来。”

沈棠筠认真思忖了下，“扶摇与萧无惑已经成婚，她不太合适。我认识的人中貌似没有几位是姑娘……要不然我将白无常请来？”

怕鬼的赤曜立刻摇头，嘴里的绿豆糕卡的他嗓子难受，扶着桌子狂咳嗽，“不……不了，对，我险些将这事忘了，这是我师父送的贺礼。他说族内事务繁忙，无法前来道贺，万分抱歉。”

沈棠筠从他手中接过长方盒，打开来看，见里面是画轴，展开看后看到上面画的是自己的神像图，身侧有一头威风凛凛的诸忌。虽说公冶照清书读的一塌糊涂，但他的丹青实在是玄妙入神。

“他用心了。”沈棠筠说完就将它放回盒子中。

凤凰手中拿着册子，“前两日送来的婚服你试过了吗？听说穿着繁琐，最好今日就穿上，省着明日手忙脚乱的麻烦。”

沈棠筠手一顿，“我晚上不睡觉了？”

“您本来也无需日日睡觉。”凤凰从未见过像沈棠筠这样的神官，日日吃饭睡觉，简直像个凡人，“您还是试试吧，若有什麽问题好及时修改。这可是神界绣工最好的十二位神女织就而成，上面的线都是日月光炼制的丝线。布料水火不侵，刀枪不入……”

“我这穿的是婚服还是铠甲？”沈棠筠不太懂为何布料要炼制成这样。

“这不是怕您万一太激动了将婚服扯破吗？”凤凰让神君府的两头熊猫将婚服擡上来，“顺便将发髻梳好。”

似乎是担心沈棠筠将头发弄乱，凤凰又嘱咐道:“弄好后，您就端坐在那，莫要随意乱动了。”

沈棠筠想给苍昱发通讯，却被泽司眼疾手快按住手，“不行，神尊说了，大婚前你与诸忌不能见面，就算是通讯阵也不行！”

“我就是想看看他那边在做什麽。”沈棠筠从善如流地放下手，叹口气道:“你知道的，他只对我温声细语，对旁人脾气差的厉害，真担心他不配合与他们打起来。”

泽司:“放心吧，仙尊还有云川，青龙他们都在那呢，不会有问题的！”

*

“等你婚后，我就要去仙界了。”

神殿外，云川柔顺的白发用了一根簪子挽着，姿态有些慵懒，不疾不徐提着一百走上如白玉色的石阶，走到他身侧，“我知道你想留在他身边，但没有比你更合适去做妖尊。”

苍昱身穿墨色曳撒，倚靠在红柱上，看着满天星河，静默了半晌，擡起手抓着揉着后颈说:“嗯。”

云川微笑道:“走吧，去换衣服。”

“什麽衣服？”

“明个就成婚了，难不成你还想当日才去穿婚服？走吧，诸忌大人，他们都在院里等着呢。”

*

玄淩神君与诸忌大婚那日，漫天祥云，神鸟齐飞，嘹亮龙吟凤鸣响彻天地。神君府张灯结彩，空气中飘蕩着金光点点，触碰到光点时它会在剎那间绽放成花。

前来接亲的队伍声势浩大，不仅有妖界的妖王们，甚至还有仙界的一些位高权重的仙官族长，估计是云川找扶光借人来增添威势的。

一天一夜未见，苍昱却觉得像是几年不见般，站在院外双手攥拳，绷紧的背脊一刻未曾放松下来过。就算看见人走出来，他也没有放松，反而更紧张了。

因为他没想到沈棠筠会戴红盖头。

眼前人与无数个梦中的沈棠筠重叠，苍昱心潮澎湃，不敢往前迈动一步。沈棠筠隔着红纱，身后跟着泽司与吟星，径直走到他面前，主动牵住他的手。

“很紧张吗？”沈棠筠摸到了他掌心的汗，“又不是头回见我，怎麽还紧张了？”

“可我是……头一次娶你。”苍昱嗓音有些哑，隔着红纱能看到沈棠筠模糊的轮廓。他想去触摸，可又缩回了手，“走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