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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手背时不时就要碰到一起,可谁都没有走出第一步。
许是今天的氛围太过黏糊,才让唐厌産生了被珍视的错觉。
“小先生,要去山顶看看吗?”
“好啊。”
说是山顶,其实就是一个小土坡,谢枕戈俯瞰着山下一眼望不到头的向日葵花海,远处重峦叠嶂的山峰铺陈开来,大气磅礴。
“唐厌——”
谢枕戈用尽力气把唐厌两个字喊出去,山谷里是层层叠叠的回音,似乎每一个字的尾音都在诉说着爱意。
“小先生,你也试着喊一喊,会很爽的。把所有的愤恨不满,委屈无奈都喊出来,这里就你和我,不用担心会被别人听到。”
这是谢枕戈特意为唐厌买下来的山头,知道他喜欢向日葵,就亲手栽了十一亩,代表的是谢枕戈一心一意的爱。
可惜上辈子他从来没有带唐厌来过,他没有蕩过自己亲手做的秋千,没有感受过山顶带着花香吹拂而过的风,更不知道,每一朵花都是谢枕戈无声的爱。
向阳而生,他希望唐厌能一直向阳而生。
“小先生,这有什麽不好意思的,要不然,我带着你喊。”
唐厌摇摇头,他垂在身侧的手掌握成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我好累啊。”
太累了,从接手唐家的那一天起,唐厌就没有一刻放松过。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稍不注意就要万劫不複。
没人知道他为了学盲文吃了多少苦,更没人知道他能像正常人一样参加高考,去大学学习,用了多大的力气。他把下辈子的力气都透支出来,才成了别人嘴里的唐厌。
怎麽会不累呢。
“我讨厌唐德州,我恨唐耀阳,我不想要当什麽狗屁家主。”
唐厌激动喊到缺氧,他捂着畅快的心口大口大口呼吸,脸上的笑意越来越大,像个神经病一样一直笑,一直笑,似乎要把所有的不痛快都发洩出去。
谢枕戈手指搭在唐厌的后颈,打着圈一样摩挲着,安抚他过分激动的情绪。柔软的发丝扫过指尖,短暂停留,似是爱人间的呢喃。
“谢枕戈——”
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合同到期,你会后悔吗
空谷回音,久久不歇。
半晌,唐厌没了下文,就好像只是单纯的喊一喊谢枕戈的名字。可明显的情绪波动,隐忍的表情,都在告诉谢枕戈,不是这样,不仅仅是这样。
谢枕戈喉结上下滚动,抿了抿干涩的唇。炽热的目光几乎要把唐厌盯出一个窟窿来,
“小先生,你想喊什麽?”
“就叫叫你,就像你叫我那样。”
唐厌闭上嘴,扭头去找谢枕戈的身影,他直挺挺的背稍稍弯下来,无端贴近谢枕戈,眉眼含笑,半开玩笑似的问道:“谢枕戈,以后,咱们合约到期再也不见面,你会后悔吗?”
“会。”
还没等唐厌情绪有一丝低落,谢枕戈立马补充道:“会后悔怎麽才签了三年。”
他想跟唐厌在一起,不是三年,不是三十年,是三百年,三千年,是生生世世。
唐厌意味不明哼了一声,因着谢枕戈的纵容,他现在都有些得寸进尺,想渴求的愈多,就越怕谢枕戈给不起。
“谢枕戈,有时间再出来走走吧,跟你出来,挺开心的。”
唐厌的弦外之音太过隐晦,可谢枕戈听懂了。
不管唐厌对他哪方面感兴趣,总归不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也许,他可以要求的更过分些。
“我订了一家网上评价还不错的餐厅,亲爱的唐厌先生,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可以吗?”
“好啊,你是司机,你做主。”
唐厌久违的舒心,就连一向沉重的脚步都跟着轻盈起来。他那颗飘忽的心像风筝一样被谢枕戈拉扯着,飘过高山,落在厚厚的云层上,软绵绵的。任由谢枕戈带着,分不出心神再去想别的。
眼睛失明到现在,还是第一次完整的逛帝都,从远离闹市的山峰,再到人群熙熙攘攘的商业街。
谢枕戈旁若无人的牵着他的手,尽职尽责当他的眼睛。
唐厌手心渗出细汗,他分不清是紧张,还是刺激。在衆目睽睽之下,在炽热的阳光下,好像他和谢枕戈之间,没有那见不得人的一纸合同,唯有最纯洁无暇的情感。
“小先生,你先坐着哦,我去买个冰淇淋。菜我都点好了,一会儿就上来了。”
说着要买冰淇淋的谢枕戈,转身就进了一旁的会客室。
“谢总,按照您的要求,今天没有外人,我在大厅中央摆好了架子鼓。我自作主张布置了一下,有鲜花和气球,您看可以吗?”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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